白露和墨衔之一块走过来,脸色难看,但声音还算保持着该有的理智,“未未小姐的钢琴弹得真不错,之前就听别人夸奖,没想到今天竟然有机会听到。未未小姐之前是跟谁学的弹琴啊?搞得我也想要拜师学艺了呢。”
“原来你也觉得未未弹得比你好啊?”墨霓裳满脸的得意,看向白露的眼神里,是一贯的冰冷和鄙夷,“真难得你能承认这个事实,看来还是衔之调教的好啊。”
“小姑,别乱说话。”墨衔之淡淡的呵斥了句,“露露一直都很努力,我们俩相亲相爱,有什么调教不调教的?”
“哦,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说错话了。”
见衔之给自己撑腰,白露腰板也挺直了,说话也有底气了。
“未未,你弹钢琴是从小就开始学的吗?看这样子,恐怕弹了不下十五年吧?好可惜,我才学了五六年而已。”
言下之意,我学了几年的成就,就跟你学了十几年的几乎一样,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知道白露过来时挑事儿的,左未未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当回事,自然也没打算理会。
但墨霓裳看未未被欺负,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哦,原来是这样啊?白露小姐出身名流世家,难不成也你父亲白卓奇也会吝啬这一架钢琴的钱或者吝啬那一点学费?竟然让你开始学钢琴这么晚,这不是把你大好的青春都耽误完了嘛?”
忽然,她像说错话了似的,歉意的捂住了嘴,从指缝里透出来一句话,“不好意思,我忘了,白露小姐都已经怀孕了,大好的青春早就没了哈。”
“你……”
白露气的脸色煞白,果然,每次跟墨霓裳斗嘴,自己都讨不了好。
“小姑,你能不能给自己积点口德?”虽然不喜欢白露的说话作风,但当着外人的面,她毕竟还是自己的未婚妻,面子上还得维护下去,“露露说话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想知道未未小姐跟谁学的弹琴,你别老揪着她不放好不?其实我一直也有同样的疑惑,只不过没有问而已。”
还记得当时自己看她一个单亲母亲带着孩子工作不容易,试图想要给她介绍一个福利更为优厚的钢琴教师的工作,却被她言辞拒绝。
说什么,“但凡能赚到钱,养活丢丢,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碰钢琴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一直在他的音响里十分深刻。
左未未晃着杯子里的果汁,慢条斯理的开口,“你们都很奇怪,我只不过是弹了个钢琴而已,就被你们这样刨根问底。如果我说,我爸妈都喜欢弹钢琴,这样的解释,你们还满意吗?”
“对,未未你这么一说,我倒真的想起来了!”言律忽然兴奋的看着她,“你爸妈都是十分擅长钢琴的,听说还得过奖。我记得每次学校有什么活动之类的,都会邀请你爸妈上台表演,每次听一回,那歌的旋律就要在脑子里响个大半天才消散!”
“哦,原来是这样。”白露没什么表情的说了句。
她爸妈跟自己又没什么关系,这个才不是自己关心的内容呢。
但言律回忆的大门一旦打开,似乎就不好关上,“你母亲当时还办了个钢琴培训班吧?就在南山公园那个老榕树旁边的小房子里,听说每天为了让你联系弹钢琴,又为了招学生,还特意把钢琴搬到那个……”
“好了言律,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记那么清楚干什么?”左未未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当年母亲为了让自己练琴,可真是煞费苦心,“就是不知道那颗老榕树还在不在了。”
“南山公园?老、榕、树?”墨衔之浑身一震,这个地方怎么记忆里总那么清晰呢?
并且伴随着老榕树,记忆的画面里,最多的就是那个在榕树下弹琴的女生吧?
“公园都还在,老松树自然也在啊。就连你母亲开培训班的小房子到现在也都还保留着呢。不过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加上南山公园附近拆迁,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去那个公园了。改天咱们可以一块过去看看。”
左未未没有回答。
不知道是言律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还是过段时间是母亲的忌日,让她一晚上的心情都变得十分低落。
派对还没有结束,言律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而墨霓裳也临时有事,把未未再次丢给墨衔之,就逃之夭夭。
“衔之,一定要帮我将未未和孩子送到家,知道吗?如果你没有做到,我舍不得动你,但是你老婆我还是舍得的,所以,你还是掂量掂量吧。”
虽然话是对墨衔之说的,但是墨霓裳却紧紧地盯着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