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说得很诚恳很认真,苏然闻言当即惊慌得跌坐在地上,哥哥被判刑了?!
母亲气得住院了?!
而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顿时,心里五味杂陈,自责,愧疚,悔恨……所有不安的情绪最终统统蕴结成一滴一滴豆大的泪,缓缓滴落在地。
哥哥那天说要去求陆铭煜把郁郁还给她的,如果她多长个心眼,多打几遍哥哥的电话,是不是就能改写结果?
她可以去求陆铭煜的,求他不要起诉哥哥,就看在,看在她爱他的份上行不行?
还有母亲,凡事都那么隐忍的一个老妇人,该有多气恨才会气得病倒啊?
她,果真是个不孝女!
她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母亲!
母亲的病……
苏然腾地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拭去脸上的泪痕,进卧室快速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了钱包钥匙就急急往门口走去,锁门时的手却抖得怎么都使不上力气,捣弄了许久才把门锁好。
在心里不停的祈祷:妈妈,你一定要没事!妈妈,你一定要没事!要不然,我一定不能原谅自己的!
下楼出了巴黎春天小区,在小区门口拦了辆的士直奔医院……
这一路上,她一颗心久久的悬在嗓子眼上,伤心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士司机还以为她遇到什么事,担心的询问她,只是,她什么也没说,她没脸说啊!
抵达医院,刚下车她就神色匆匆的跑到医院前台急促的喘着气询问:“护士,请问尤敏佳在哪个病科哪个楼层哪上病房?”
护士抬起面无表情的脸打量了她一番,问道:“你是病人什么人?”
“我是她女儿!”
护士这才低头去查阅资料,没一会便将查到的病人资料告诉了她,同时投来一抹难以置信的鄙夷不屑的眼光。
苏然顾不得许多,转身便急急的去找母亲的病房,大约五分钟后,她便找到了母亲的病房,只是,站在病房门口,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抬脚往里面走。
普通病房里,有三四个同样病例的老人躺在床上,不同的是其他的病人床前都围坐着几个亲人,只有尤敏佳的病床前,沉默地坐着苍老颓然的苏永茂一个人。
苏然顿觉揪心疼痛,鼻头泛酸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哗哗直往下滑落,泪眼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怎么也模糊不去父亲陡然苍老的容颜。
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暴戾的气息,阴郁苍老的脸庞上满是忧心仲仲,他一定很担心母亲,即使平时总是粗声责骂母亲,但这一刻,她真切的看到了父亲对母亲难以言喻的真情。
突然觉得,或许母亲这些年对父亲的一味忍让,其实也是因为爱!爱这个家,也爱父亲!
他不时的抬眼看看吊瓶里的滴液,不时的帮苏母掖一下被角或是拉一下母亲的手低语什么,偶尔还会端起水杯,拿来棉签沾上水去润湿母亲干涩的嘴唇。
门口的苏然早已泣不成声,哽咽着紧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声音,这时,身边一个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小姐,你进不进?不进,别挡住门口。”
苏然顿觉尴尬又羞愧,红着脸抿唇回了个微笑,这才提起勇气抬脚往父母那边走去,病房里的人顿时全把视线投到她的身上来,各种疑惑不解,更有人问她:“这位小姐,请问你是找谁的?”
住在这个病房里的病人几乎都要比尤敏佳先住进来,可是面面相嘘之下谁都摇头说没有见过她来过。
苏永茂听到病房里的骚动,木纳的转过头来打量,却在看到女儿苏然时脸色刷的一下全变黑了。
腾的站了起来,愤怒的圆瞪着一双浑浊老眼,额上青筋暴现,起伏着胸腔呼呼的喘着粗气,抬手愤怒的指着苏然厉声斥道:“你个不孝女,谁让你来的?谁准你来的?你给我滚,我们就是死了,也不需要你来!”
病房里顿时一片寂静,所有在座的病人和病人家属,全都视线转过来看看苏永茂又转过去看看苏然,心里只有一个疑问:“这对父女之间,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啊?”
苏然却顾不得这些异样的眼光,一下走到苏永茂的面前,‘咚’的一声直接跪在苏永茂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