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一架载有72名乘客及3名机员的大型飞机,在中国东部粤翔的一个机场附近坠毁。事故造成飞行员丧生,接近一半乘客死亡,5人生还,两人重伤。”
据中新社消息,出事的是从中国飞往美国的CYJ-99。
飞机。飞机在当地时间23日凌晨坠毁……
手指僵凝在车窗上,刚刚拉好的车窗,刚刚退去的凉风,蓦的,却又感觉到了潮湿。
脑子里空白了一瞬,神经突突的跳着,眼前突然黑了一下,然后又光亮了起来,有一个片段从脑海里闪过,努力想要抓住,却放任离开。官若盈的僵在那里不动了,收音机里的新闻还在喋喋不休地重复着什么,剩下的一个字她也没有听清楚。
然后,她慌乱地从包包里掏出了手机,按亮了键盘,不动了,手指微曲,冷风似乎还潜伏在某个角落,时不时阴险的扫过,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打开了手机。
“手机信箱里,已读的短信箱里赫然躺在的一条信息,让她浑身发麻:官若盈,阿姨明天回家!”这是官若盈在这个城市的亲人,她的亲阿姨。
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让她的脸变得苍白无比,混沌的眼珠出卖了此刻惊怔的心灵,她的手心全部都成了汗的小河,一条被自己刻意忽略的消息,一条自己以为又是一场兑换不成的消息,此刻却让她全身发抖。
也许,不是的。他们又食言了,或许,现在还在美国,根本从来就没有回来过,什么预定的机票都是扯淡,也或许不是那部航班飞机,或许是下一部。
她的脑子混沌,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哆嗦着嘴唇,想要开口,却又发现声音哑的可怜。
于是只有挣扎起来,拍拍司机的肩膀,开了嗓子,比划着,“粤翔机场,我要去粤翔机场。”
司机睁了睁迷糊的眼睛,不耐烦的皱眉,摆了摆手,“去可以,过了晚上9点,可是得加钱的。”
“没关系!马上,快点,去粤翔机场,速度,快点!”她慌乱地拍打着座椅,失声地喊着,车子转了个弯儿,终于开向了目的地。
飞机失事,官若盈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心手背都是汗,心脏突突的跳着,不受自己的控制,车厢里突然闷的可以,刚刚那股寒冷,竟然转瞬不见。
他开着车,有些漫不经心,想起刚才的女人,又觉得好笑,这当真是他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对待,但是却又一点不觉得生气。
有这么一个女人,她有着细瓷般完美的皮肤,脸上不施任何妆点。而刚才的女人,她属于一个矛盾体,也许她自己不知道,在自己细细踌躇的步伐里,已经吸引了许多男孩子的目光,小巧的脸蛋,精致却又故意板起脸孔,装作一种成熟的模样,事实上,如果她笑的话,一定是很可爱的,也会更加蛊惑人心。
是因为什么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接近她?是因为她摆出了那样防备严戒的姿态,还是因为她那张疏离的脸蛋。他拍着方向盘,想到她的样子,总是能轻笑出声,也许她觉得她的样子是十足十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在别人眼中却只是一只小兔子而已,而这个别人正是官若盈。
车子闪过,恍惚间,在车灯下,好像看见了她的身影,他探出了头,除了冷风刮在脸上细微的疼,却又实在什么都没有,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嗤笑了自己一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这么荒谬的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也许就是一个错觉,等到明天一早,什么都会消失,不过是擦肩而过的一个人而已。
静下心思,开始抛弃了心里的想法,专心致志的开起了车,车旁边的蛋糕,官若盈的嘴角闪过明亮的笑容。
车子越来越来近了。
官若盈知道,就快接近了,即使这是她俩不曾来过的地方,即使她从小就是一个大路痴,即使她总是迷糊,但是她还是记得这里,因为那印象太深,不可抹去,因为那一年太难过,不可以接受,所以只能呆呆地注视周围的景色,望着空旷的大厅。
那一年,她六岁,被接到城市家人身边还不足一年,她不爱大声说话,总是很安静地躲在角落里。不哭,也不闹,只是很安静地看着家人离开自己的身边,即使那一年她还只有六岁,刚刚失去姥姥的悲苦还没有过去,而这两个人又以决绝的方式离开了自己。
有人说,会难过吧!一定会难过吧,家人离开,姥姥去世,所有的打击会让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