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从小就是个怪小孩儿,她对所有人都十分礼貌,但却不是没一个人都亲近。可以说,顾墨从小就很难亲近人。她可能在见到你时主动地问你“阿姨好”,却在问完后,完全不搭理,自顾自地玩自己的。家里人一度以为患有自闭症,还带去医院做了许多检查。
可是,顾墨虽然这样,但对于她感兴趣的东西,拥有着不同寻常的执着和热情。她就像是在追逐一只猎物一样,不停地追随着让她感兴趣的东西,即便追逐到了,只要她兴致不减,她就会一直放在手中玩弄。
而慕淮深,一不小心就成为了小顾墨感兴趣的人。
听到这里,左小暖脑子里就勾画出了小慕淮深的样子,而后又勾画出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的轮廓,怎么想怎么觉得好有爱,“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怪吧,兴许你妹妹小时候只是非常喜欢你,而又没有什么其他的玩伴,才一直粘着你啊。”
慕淮深痛心疾首地摇摇头,“你太小看那丫头了。”
仍记得当年,他跟顾墨成为了小学同学乃至同桌后的悲惨遭遇。
成为同学后,慕淮深依旧努力地过着自己原来的学校生活,可是,他的小尾巴顾墨却时时刻刻地粘着他。忍无可忍的慕淮深终于开始对顾墨采取不理不睬的攻略,却没想到这家伙是软硬不吃,厚着脸皮依旧跟着他。
这也逼得当年刚刚十岁的慕淮深放出狠话,“你再跟着我,我就把你卖给人贩子。”
顾墨当时倒是没被吓着,反而是十分乖巧地点头,“哥哥,你不要生气,我不跟着你了。”
可是,慕淮深根本没得意太久,就在当天的晚饭时候,顾墨就一个回马枪杀了回来。
犹记得当时,她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精神不振地扒拉着米饭。
楚茹芸自然关心地问她发生了什么,只见那张小脸瞬间下起了瓢泼大雨,“姨妈,我没有什么事。只是学校的小朋友都不喜欢跟我一起玩儿,我总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我感觉……很想爸爸和妈妈。”
作为姨妈的楚茹芸一听,一方面在心里夸赞顾墨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还懂得安慰她;另一方面又隐隐担忧,本来家里人就担心顾墨有些自闭,如今她在学校也没有朋友,而她姐姐姐夫现在将孩子交到她手上,她无论如何也不能亏待了这孩子。
慕淮深本来还在心里调侃着顾墨的演技,就听到他母亲严厉地对他说:“淮深啊,你不是跟你妹妹同班又同桌吗?你作为哥哥,要懂得照顾妹妹,不要让她一个人待着。不管去哪里玩,都带着她嘛。”
“玩儿不到一起。”
“玩儿不到一起也要给我带着!我告诉你慕淮深,你要是让我发现你欺负顾墨,我就没收你的零花钱。”
当时的慕淮深还不是什么响当当的LM集团总裁,小小年纪的他虽然已经开始学习经商之道,却苦于年纪太小,生活经济还需要依附家里人。零花钱对于他来说,太重要!
于是乎,他屈服了。不仅仅是屈服在他母亲的威胁下,更是屈服在顾墨的小手段下。
自那以后,慕淮深就没少吃顾墨的亏。一直到顾墨随父母迁居英国,慕淮深对于顾墨的态度一直都是“能躲则躲,躲不过也不沾惹”。
听了慕淮深的讲述,左小暖倒是对顾墨十分感兴趣,准确来讲,是十分的敬佩。小小年纪就能将慕淮深给治的死死的,这些手段和本领都是值得她左小暖讨教一二的。
“阿深,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你表妹啊?”
怀疑地瞅了左小暖一眼,慕淮深挑眉道:“那么急着见她干嘛?”
“嘿嘿,不干嘛。就是听了你说的这些事情,好奇呗。”左小暖深知慕淮深的高情商和高智商,连忙倾身过去,搂着慕淮深的胳膊撒娇,以打消他的顾虑。
却不想慕淮深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猜透她的想法,宠溺地捏着她的小鼻子,“你就胡说吧。”
“哎呀,疼疼,你就不能轻点儿。”
诊断书上,顾墨的伤处并不多,除了胳膊和膝盖上有磕磕碰碰,伤的最厉害的也不过是她额头上的包了。所以,已经完全没事儿了的人,带着药膏就跟着禹东野出了医院。
“你去哪儿?我送你。”
顾墨的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一圈,突然蹙着眉头,叫了一声,“哎呀,我的身份证还落在车子的后备箱里。看来……今天是不能入住酒店了。”
看了顾墨那无辜又担忧的表情,禹东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在C城有朋友吗?”
“没有。”
“那……有认识的人吗?”
“我只认识你。”
那双黝黑的大眼充斥着怀疑与试探,“你谁都不认识,怎么就来C城了?还订了车子,看来是打算待一段时间了,怎么会一点落脚的打算都没有?”
“不瞒你说,我是C城本地人,小时候才跟父母移居到英国。前些日子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就想着出来旅旅游,散散心,但是国内唯一接触过的地方就是C城了。心里一直有着家乡的模糊印象,所以就过来了。你看,我对C城也不熟,也没认识的人提前给我打理,所以就想着先住酒店,然后再慢慢找个合适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