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道口,率兵赶来的宗员,眼见出现在视野之中的张梁。当即,宗员的双眸浮上一层阴霾,当初卢植被朝廷带走时,自己独撑数万大军曾数战黄巾,数战数败于张梁手中,这让他痛恨不已;再后来,董卓来了,也是连战连败,这让宗员心里憋着一股怒气,恨不得将张梁活剐了。如今,仇人见面,宗员分外眼红。
随即,宗员便喝上一声,提着一杆短戟径直杀向张梁,其身后跟着数十名的亲卫护在其身旁。
对于宗员,张梁并不陌生,乃是屡次败在自己手中的汉将。
张梁眼望孔道口挤满了汉军,谓然一叹,嘴角布满苦涩,“哈哈哈,苍天已死,然气数未尽,时也命也。宗员,张梁首级在此,尽可来取吧。”张梁最后一语,极尽豪迈,大有昔日乌江上西楚霸王决死的气势。
随着汉军源源不绝的进城,黄巾军再也不占任何优势。沿着城墙内侧的马道,大批汉军冲上关头剿灭黄巾残余的势力。
街道上,数千黄巾军被汉军包围住,随着一员黄巾士卒扔掉手中兵器大喊投降下,黄巾军中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纷纷扔掉手中的兵器,缩在一处大喊投降。
街道出口处,宗员持戟与张梁打的如火如茶,二人打的有来有往,战了十数个回合,气血衰败又大战一场的张梁被宗员一戟刺中胸口,当场毙命。
“呼,呼”,宗员喘着粗气,望着倒在地下的张梁尸体,宗员心中一阵复杂。不过,转眼间,宗员脸上便挂着一抹笑容,张梁乃是黄巾叛贼三首领之一。如今,张梁死在自己手上这功劳可是大大的,到时候让身居九卿的叔父稍稍运作一番,自己这六品的中郎将的屁股就能往上挪挪,少也是次五品的四平将军,或者是四安将军,至于再往上挪,则要看当即你陛下的心情与朝中那些士人的支持了。
黎明十分,皇甫嵩率兵进驻广宗。
广宗县衙内,皇甫嵩望着这座空荡荡的城守府,一时间感慨良多。昔日北中郎将卢植为了能够减少兵员的损失,层层推进,结果不等卢植生擒张角,却被天使左丰陷害,致使卢植身陷囹圄;而董卓,虽然悍勇,提兵与黄巾决战,可惜,求战心切,又兼没有完全掌控麾下大军,且黄巾占着人多势众,导致董卓功败垂成,灰溜溜的跑回河东老家。
随着战况落幕,一员又一员的传令兵跑进县衙,善后的事情禀报给皇甫嵩。望着矮榻上堆成山一般的竹简,皇甫嵩不禁揉了揉太阳穴,现在首要的任务即是安定广宗城内的百姓。
午时,皇甫嵩处理完案上的一半竹简后,宗员等几员校尉跨进县衙内,皇甫嵩见状,放下手中的狼毫毛笔,“都来了。”
“中郎大人,'众人肃手齐声道。
“你们来的正好,”皇甫嵩起身道,“如今广宗已破,太平幺贼贼首张角病死,张梁授首,只剩下盘踞下曲阳的张宝依然统兵数万,对冀州形成一股威胁。”
“宗中郎、江涛、云长、郭典、你四人即刻率五万大军北上,汇合从毋极南下的张飞部,合攻张宝,务必斩张宝于下曲阳,不可让其逃脱。”
“喏”四人当即出县衙齐兵马。县衙内,皇甫嵩向校尉梁衍问道,“张角坟茔找到了吧。”
“找到了,”梁衍恭敬的道,“就在县衙后花园之中。”
“哦,”皇甫嵩诧异着双眸,眉宇一挑,刀削般的薄唇露出轻蔑之色,“这张梁也真是轻便,竟然将张角埋在后花园之中,梁衍,带我去看看。”
当即,梁衍带着皇甫嵩以及一队亲兵往后花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