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喔”了一声,一边在他的指示下解开了密码锁,一边细细翻阅着通讯录,只见打头第一位联系人的名字上赫然标记着“A景黎”,一时间心里不禁一愣,眼波流转过诸多思量。
景黎……她相信这个名字绝非出于巧合。如果景黎真的是殷冷的情人,那她又是为什么跟自己这群实习生混迹在一起?还是说,他们是进公司以后才在一起的。
既然大家都是实习生,那么她应当也应该有机会才是。
然而,当着这位殷二爷的面,她也不敢表现出别的什么企图,只装作不经意般打过去,却是关机。
苏茵茵歪过头,有些不解地看向殷冷,只见他轻轻地阖闭着双眼,半卧着摇起的病床上,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微启薄唇,淡声吩咐道,“再打。”
她点头,继续拨过去,全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服从他的命令。
而此时,景黎正在酒吧里头的吧台前坐着,一边看着凌晨时分仍在狂欢舞动的人群们,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杯中清甜的石榴汁,很是百无聊赖,心情也低落到了谷底。
为了腹中胎儿的安康,她此时连酒都不敢沾一滴,只能喝果汁。更让她在意的是,她如今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早已没有了喝醉的权利。
同时,她却也无比清楚,此刻心中越是难受,她便越是需要保持着的是清醒的大脑,才能让她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殷家自然是不能再回去了,景家如今又只有景柔在,她实在是不想再见到那副伪善的面孔,至于程晔锋和齐语薇……曾经两个自己最信任的人,却携手背叛了自己。
算来算去,她才悲哀地发现,活了二十多年,如今竟然落到了无处可归、无人可依靠的境地。眼看着每个人离了谁照样可以活得开心自由,到最后只抛弃下她一个人。
真是悲哀。她在心里想。
想到这里,景黎不禁摇晃着杯中清甜的苹果汁,一口饮尽,喉咙里却仍是一片难以冲淡的咸涩。她恍惚地看着眼前满脸嬉笑的红男绿女,直到眼前只能看到一团团五光十色的模糊光影时,她才发觉是眼眶里满盈着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怎么这样没用。
她掏出手机本来想看看时间,这才发现已经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难怪那么久都没有电话打来。
心中仍抱着几分他或许会找自己解释的希冀,景黎正欲找地方充电,肩膀上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她刚回过头去,只觉得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鼻袭来,足够呛得人三个跟头,原是三两个喝醉了酒的小混混,正在起哄道,“美女,怎么在这里坐着?哟,喝得还是果汁……一起过去喝一杯啊!”
“不了。”景黎知晓是碰上了借酒装疯的酒吧混混,一边厌恶地以手掩着鼻子,退而坐到了另一张高脚吧椅上,与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一边以警告的语气冷静道,“我男朋友去上厕所了,马上回来,让他看到了不好。”
那领头的小混混却是前俯后仰地大笑起来,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的谎言,“骗老子呢!我们刚才一直都在观察你,你都一个人待在这里两个多小时了,一个同伴都没有,又是哪来的男朋友?就算是有,那也太不负责任了,干脆踹了吧,还不如跟着我们玩玩!”
见她一时失语,那个领头的小混混更是得意,又走近了几步,正巧看见了她红着的眼睛,又嬉笑起来,特意对着她的脸喷了一口酒气,几欲令她作呕,“美女难道是失恋了?来来来,跟哥哥们喝一杯玩玩,保管醉生梦死,再也记不起那个男人来。”
说着,他伸出手来,笑闹着就要去抓她放在身侧的手。
景黎一惊,一边庆幸着自己方才没有沾酒,一边忙侧身躲开,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抓下了一边衣服。
“呲啦——”
随着空气里衣物的撕裂声响起,那小片雪白得近乎透亮的肩头霎时暴露在旁人视线里。在酒吧里五光十色的灯光下,那块肌肤润泽如玉,无声地泛着诱惑的光芒。
这样无意间暴露出的一方春色,无疑更引起了那群禽兽的兴奋。
他们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集体吞了吞口水,见着附近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方位,就算是注意,也没有凑近的意图,边更加嚣张地摇摇晃晃围拢了上来。
变幻的舞场灯光之下,他们脸上挂着的淫邪笑容清晰可见,令人胆寒。
景黎心中大叫不好,不住地往后退着,然而却始终抵不过他们几人的围拢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