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个抱着画板的女人也跑到了身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嘴上却强硬无比,“先生,谢谢你捡到我的画。”
话里无一不是在标榜她的所有物,像是生怕下一秒就被他给撕了去。万方心里倒有些好笑,“你画的是我?”
韩子萱看不出面前这个男人的喜怒,只能硬着嘴巴说道:“我在画风景。”
万方挑眉,看向面前这个明显比他矮上一大截的女人,那倔强而防备的小表情倒是引来了他的兴趣。即便是平日里他对女士一向风度翩翩,可此时,大概是要离开这里,他反而卸下伪装,生了要逗弄一下面前这个小女人的心思。
“可是这里面的男人分明是我。”
谁知道这女人丝毫没有羞涩之意,反倒是理直气壮地指责起他来,“喂,谁说我画的是你了,我画的分明是海的儿子!况且,就算是以你为原型的,但是也是因为你挡住了我的视线,所以我才不得以把你画进画儿里。”
这小女人这是有意思,没经他的同意就剽窃了他的肖像,如今没给一分钱的模特费,倒是理直气壮地指责起他来了。还“海的儿子”?万方想要笑,却忍住了。
“你也承认这画儿里的男人是以我为原型了,那这画儿我就拿走了。”
“凭什么!这是我画的,连纸都是我的,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她本来还觉得这男人长得文质彬彬应该极有素养,所以即便是被人发现自己偷画,她还是礼貌地过来要画。毕竟像这样优质的模特和刚才那极具灵感的画面是极少有的了。
“但是模特是我,我还没要我的劳务费呢。”
韩梓萱不可思议地瞅了瞅这男人浑身上下的明白,心中暗叹自己今天还真是遇到了扣到要死的富人,心中气急,身上也没带钱,干脆连画儿都不要了,直接扭头走人。
哼,回头再画一张!
却不想仍能听到背后那男人的喊话以及话中的笑意。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韩梓萱心里气急,嘴上又从万方身上讨不得便宜,自己辛苦画了几个小时的画儿就这么没了,心里不知道多恼呢。现在又听到这男人嘴边的笑意,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扭头怒吼了回去,“记住,我是你祖宗韩梓萱!”
万方也不气,反倒觉得好笑,这一天以来好不容易生出些多愁善感,都被这女子给笑没了。他也没有追上去,自己开着车带着一路的好心情回家了。
只是那一夜他梦中全是那女子,他变成了海王子,而她则是美丽的公主。没有童话里的残忍和不得善终,他每日都潜在礁石边看着这美丽的公主在礁石上作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辈子就好像能这样静谧美好地过下去。
梦醒的时候,万方好笑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做这么童话的梦,可是当他看向墙上那幅昨天裱起来素描时,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光彩和情愫。
他派人查到了那个女孩儿的资料,韩家的千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是极为平凡的一个女孩儿,却纯粹、干净,还有一份他缺乏的活力和美好。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第一次这样想要靠近一个女孩儿。
只是,这个女孩儿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殷冷。
殷冷的名字从来都是圈内的传奇,那些传来传去的事情,他也耳闻了不少。只是从未有过什么交集,倒是没觉得怎样。可现在,只因为一个女人的名字与殷冷二字连在一起,他心中竟产生了类似嫉妒和羡慕的情绪。
万方笑笑,这小女人太美好,只可惜能够看到的人并不只是他一个。更何况是殷冷这样棘手的男人。
他没打算放弃,甚至已经推迟了出国的时间。只是还没有等他有所行动,那场车祸发生了,他还没有触及的公主就那样消失了。他本是不相信这一切的,但随着殷冷的突然隐匿和失常举动,他信了。
从此,此处再无留恋,他带着伤感和哀痛,踏上了本就该走的路。
至于后来他才知道,一切不过是人为的陷害,他心里燃起了为韩梓萱报仇的想法,便自己开了几家美国的公司,慢慢筹划着报复景家的计划。但也让他无意间发现了突然多出来的景家千金却已为人妇景黎,以及那慢慢撕开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