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出席?渴望被媒体追捧?孔少夫人的头衔很诱人?”继续深吸了口烟,孔承奕似笑非笑地直视着她,似是将她的所有心思都看穿了般。
微微地摇晃了下身体,花怜惜扯唇轻语,“不过就是一场戏而已,热闹不是你想要的吗?被媒体追访被媒体偷拍恩爱非常,不都是你订制所想要的效果吗?这出戏一开始的编剧不是你吗?”
在刹那,花怜惜的脑海浮现过往她按他要求装扮的每一个形象,每一天在镁光灯的闪耀下的恩爱,其实,不过只是想被某个女人看见?让某个女人妒忌而出现?这才是他最想要的效果?而关于满足方秀芳和家人的说法不过只是一个虚伪的幌子?
突然的浮想让花怜惜的呼吸一窒,差点喘不过气来,原来她影子的作用从订制开始的第一天起就无时无刻地伴随着,从那一秒开始,其实根本就没有花怜惜的存在。
悲哀地发现了如此的事实,花怜惜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很怕自己稍一不控制就会疯了般地扑向眼前依旧慵懒的男人,质问他的残忍。
轻轻地“嗤”了声,孔承奕用力地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上,颀长的身影站了起来,步步逼近,“编剧是我,但最大的功劳难道不是你这个演员?骗过了全市的人,骗过了我奶奶,甚至,我!”
浑厚的嗓音随着步步的逼近越来越低沉,当额头几乎抵在一起时,孔承奕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几乎灼伤了她的脸。
“拿了孔少的钱不就该好好演出吗?拿了钱不就不委屈吗?这是孔少刚刚教会我的!”垂眸望下两人的鞋尖,花怜惜讽刺地发现两人的鞋头竟然相互抵着,彷如对立的两人是最亲密的夫妻,相互抵着,相互支撑。
长长的睫毛扑闪地往下刷着,若有似无地瘙痒着他的脸,孔承奕极力忍住凝视她动人睫毛的**,屏住呼吸,拒绝她的清香缭乱心湖,稍稍直起了身,拉开两人的距离,“合约还没到期,不继续扮演亏损的是我。其实奶奶的指令我没有道理拒绝是不是?”
浓郁的烟香气息在瞬间消散,似是寻找不到依附般,花怜惜往后倒退两步,仰起脸,露出献媚的甜笑,“金主是孔少,孔少决定便是。只是,老夫人如此重视的场面,我似乎应该添购一袭能撑得起孔家少奶奶*头衔的礼服!”嘴巴木然地一闭一合,花怜惜宛如亲手捅了自己一刀般,血肉模糊极致地将自己推向拜金女郎的地步。
额头青筋绽露,漆黑的双眸迸发着冷冽的寒光,如此赤*裸*裸的索要让孔承奕恨不得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弧度优美的嘴巴再也无法理所当然地提出贪婪的要求。
“相信孔少不会吝啬地想要收回我的黑钻卡?”嫣然一笑,花怜惜调皮地朝孔承奕眨眨眼。
裤袋里的手机震动,孔承奕伸手掏了出来,阴沉的眸光依旧落在花怜惜的身上,没有看一眼号码直接接通。
安静地看着他接听电话,花怜惜等待着他最后的审判。
冷冽的五官骤然紧绷,孔承奕捏着电话的长指紧了紧,急促地询问,“怎么了?不舒服?好好躺着!”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低地,花怜惜并不能窥听片言只字,只是随着他紧绷的五官心里蓦地浮现丁佳柔弱的模样,心里微微地刺痛。
“你妈呢?让她给你倒杯热水,你小口喝着,我现在在老宅,一时走不开!”浑厚的嗓音低低地哄着电话那端的人,孔承奕单手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一边转身,并不想让花怜惜窥见自己紧张的神色。
看不见他的神色而他温柔的嗓音却变得更加地清晰,甚至让花怜惜原本握紧成拳的双手不自觉地贴放在耳根,挣扎着不愿听见,一边小步地往后倒退着,想要逃离禁锢的空间。
“现在气紧?喘不过气?你别再说话了,马上躺好,我马上过来!乖,听话!”“啪”地挂上电话,一手抽掉领带扔在地下,孔承奕捞起沙发靠背上的外套,转身大步快速离开房间,甚至在不经意间撞了下花怜惜。
肩膀一阵的疼,花怜惜被撞得踉跄了两步,鼻端浓郁的香烟一阵风地消失,仿佛空气也被抽光了般,她窒息地弯下身,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原来他并不是天生淡漠,他也并不是不懂得温柔,只是,他的淡漠和冷冽都给了自己,而仅存的温柔和爱都给了他一直深爱的女人,一直住在他心里的女人,只要风吹草动,他就会紧张地飞奔过去。
身子摇摇欲坠,花怜惜猛地咬住唇,转身也逃离了令她窒息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