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似无的瘙痒在脸颊撩动,睡梦中的花怜惜无意思地伸手拂了拂,想将那抹若有似无的骚扰抹去。
莞尔一笑,孔承奕重新俯下身,近距离地凝着她如脂般的肌肤,灼热的呼吸再次洒落在她的脸颊上,几秒后温热的掌心缓缓地贴放上去,指腹轻柔地磨蹭,喃喃低语,“花怜惜,连梦里也想赶我走?”
什么时候开始,女人趋之若鹜挤破了头也想沾上关系的他,居然如此的不受见待?如此地让人厌恶?
指腹轻柔而缓慢,触及的肌肤宛如鸡蛋般滑*嫩,渐渐地,孔承奕心里涌起股骚动,如墨般的眸光紧紧地胶着,垂下头,再次四唇相贴。
花怜惜迷迷糊糊地挪动了下身子,感觉后背一阵的温热,宽厚的大掌环着她的身子贴放在她的腰际,额头贴着她的后脑勺,灼热的呼吸就这样瘙痒地喷洒在她的脖颈上。
明显地,她整个身子就这样被纳入宽厚的胸怀里,感官如此的清晰,花怜惜蓦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漆黑一片,睁着眼,好几秒才回忆起睡前的片段,她侧睡着看书,渐渐地,眼皮就耷拉了下来。
黑暗中脖颈明显的一阵的温热,熟悉的气息从她后背传来,花怜惜想也没想,曲起膝盖小腿径直往后用力蹬去,狠狠地揣在他的小腿上。
即使每天都陪伴在医院,可是每一天他都是规规矩矩地睡在沙发上,从未爬上狭窄的病房,而今晚他居然趁她睡着爬了上来!
醉意涌上来,孔承奕舍不得唇瓣中的柔软,敌不过心里的渴望最终还是爬上了床,才刚沉睡不久,小腿一阵的剧痛,随即他整个人往床边甩去,失去支撑地整个人就这样跌落到地上。
“孔承奕!”低吼了声,花怜惜伸手按亮了瞪,一双如水的明眸满含怒意。
他当她是什么?莫名其妙地就爬上她的床抱着她睡?是不是如果他想,他甚至就可以直接在睡梦中侵犯她?
重重地被踹到地上,后背一大片的剧痛,刺眼的白炽灯骤然亮起,孔承奕铁青着脸爬了起来,“谋杀亲夫?”
“谁是你老婆!你凭什么爬上我床,滚回你孔家去!”横起脸,花怜惜咬唇回应,被他的无耻气得咬牙切齿。
扯了扯睡袍,重新将散落的睡袍带子系上,孔承奕烦躁地掏了掏耳朵,对她的怒意不甚同意,“三更半夜地,你吼什么?!我决定了复婚你就是我的老婆,我上你的床理所当然,别以为我这几天睡沙发腰酸背痛的就是妥协!”要不是顾忌着她虚弱的身子,生怕她像此时的激动,他从一开始就爬上她的床了,怎么还容许她如此地折腾自己。
“哼,我没同意怎么就复婚了!你根本就是在做梦!”这个人真是无耻,居然自己想复婚就等同于她也必须复婚,必须重新成为他的老婆了,他所有的轻浮举动也被收纳在属于夫妻的亲密里了。
“花怜惜,你闹够了没?!”额头青筋绽露,一瞬间孔承奕浑身染上了层冷,眸光凌厉,“你现在闭嘴,躺下!你不睡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得休息,你想想这几天你闹了多少回,你要是敢保证你肚子里的孩子能安稳到生产我保证立刻就将你办了!”
说罢他青着脸径直往沙发而去,颀长的身子再次落入沙发里。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还不稳定,如果不是因为顾忌怕她激动,他早就按自己的意愿半了,一定让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甚至要哭着求饶。
“我闹?还不是因为你的莫名其妙!你究竟听不听得懂人话?为什么非得就按照自己的意愿安排别人的人生,我看你就是疯了!”深呼吸了几次,花怜惜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渐渐地让自己平复下来,嘴上依旧坚定着自己的决定。
“我现在就是疯了,所以才会想和你复婚!花怜惜,你就做好准备和我耗一辈子吧!”醉意尚未过去,孔承奕拉起沙发上的被子直接就眯上了眼,“一辈子”如此的话语渐渐地变得非常顺口,甚至,打从心里就认定了他们该一辈子纠缠。
“你疯了,我没疯!”蠕动着唇瓣,花怜惜心头一颤,嘴上却依然坚定着。
什么叫他疯了?他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复婚一辈子纠缠?没有合约没有私人订制?真正的夫妻?
爱呢?他爱自己吗?现在的他能在以后发生任何事时都笃定地相信自己吗?她这今天时不时陷入他许的承诺里,可是,最后她依旧是缩头乌龟,依旧无法再次鼓起勇气拾起这份沉重的爱,无法再坚定地让自己奋不顾身地相信他的承诺。
没有继续辩驳,孔承奕眯上眼,沉静地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头一次觉得,他的独裁在此刻如此的无力。
如此的一闹,花怜惜整个人烦躁了起来,关掉了灯一再地告诫自己睡去,思绪却愈加地烦乱,一直睁眼到几乎天明才昏昏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