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显得苍老而蹒跚,一瞬间,泪意涌了上来,花怜惜慌忙扭过头,深吸了下鼻子就踏进了房间。
收拾了一番带来的日常用品和衣物,花怜惜却忽地犯愁了起来,肚子日渐膨胀,而自己合身的衣服已经少之又少,之前被孔承奕禁锢着根本没机会出去逛街买衣服,而这些天又因为烦心花贞贞的事,她根本没有心思顾及自己,而此刻,环顾着衣柜,再看了看几乎被肚皮撑破的衣服,默默地叹了口气。
华丽的水晶灯下圆形的餐桌上端端正正地坐着五个人,花怜惜捧着碗,却无从下筷子。
她这一辈子也不曾想过,有一天居然能如此和冉忠诚同台吃饭,而她的妈妈正笑意盈盈地凝视着他,浓烈的爱意几乎灼伤了她的眼。
“惜惜,都是你爱吃的!你爸知道你喜欢吃,早早就吩咐厨房做呢,刚才趁你收拾房间的时候他还到厨房亲自看了!”望了眼冉忠诚,花贞贞将他的紧张和对花怜惜的疼爱全都说了出来。
微微地点了点头,花怜惜垂下眼,死命地眨着眼,不让突然涌起的泪意涌现,此时此刻的花贞贞,哪儿还有癫狂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幸福的妇人,分明就健健康康精神状态极好的。
同样捧着碗,孔承奕伸手给花怜惜夹了块红烧肉,“尝尝这个,妈说你以前常常缠着她煮呢!”看了眼花贞贞,孔承奕勾唇轻笑,似乎理所当然。
“哥,我姐承认你身份了吗?妈可不是随便喊的,我喊还差不多!”端起酒,冉放奚落了翻孔承奕,忽地站了起来,“花阿姨,以后你就是我妈!妈,这杯冉放敬您!”不论当年谁对谁错,甚至他母亲明知道有花贞贞的存在也横刀夺爱,这声“妈”他也必须喊的。
“哎哟,这孩子!”脸忽地腼腆地嫣红,花贞贞看了眼冉忠诚,等待着他的意思。
“孩子愿意就随孩子好不好?”明眸闪亮,满是慈爱,冉忠诚甚至也泛起了泪光,感谢冉放对自己的理解和支持。
点点头,花贞贞也站了起来,端起自己的汤碗与他碰了碰杯,“妈以汤代酒,你和惜惜都是妈妈的孩子……”状似不真实,却又是真实地存在,她偶尔会忘记如此陌生的脸孔,可是冉忠诚每天都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介绍着家里的人,渐渐地,她也就记住了,关于冉放,并不讨厌,反而能感觉到他的体贴和孝敬,不管过往,她也收下这个儿子了。
“谢谢你,妈!”绕到花贞贞的旁边,冉放轻轻地在她的脸颊吻了下。
低着头,听着他们的话语,一滴泪急急坠落,花怜惜轻轻地放下碗,指腹抹去眼角的泪,扯了扯脸颊,扯出佯装的微笑。
“姐,欢迎你回来我们家!”重新添满了红酒,冉放径直走到花怜惜的边上,语气诚恳而真挚,“往后我们就是轻姐弟!”
握着筷子的手颤了颤,花怜惜终究还是放下了筷子,扯动唇角,蠕动唇瓣,却最终也说不出半句话。
“这酒,我代你姐喝了!”放下筷子,一手握住花怜惜的手,孔承奕一手拿起酒杯,与冉放轻碰了下杯,“往后你姐说东,你绝对不能往西!”
“哈哈!”爽朗地大笑了两声,宛如没察觉花怜惜迟疑的心思,冉放不怕死地打趣孔承奕,“所以,现在哥你是姐让你去西你就往西了吧?听说,你求着姐订制你?你想要老公的角色?”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孔承奕服软,此时却栽在花怜惜的手上,他当然要好好地抓住机会打趣一番。
一饮而尽,孔承奕微微地笑着,却凑近冉放的耳朵肆虐地警告,“信不信我让你去非洲,让你后半辈子就呆在非洲!”
使了使力,将手从孔承奕的手里挣脱了出来,花怜惜调整了下情绪,端起汤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惜惜,这汤多喝点,对孩子特别好!”一直不敢开口说话的冉忠诚终于还是笑着开口了,看着花怜惜喝汤的模样心满意足,迟疑了片刻还是夹起了菜放到她的碗里,“尝尝这个青菜,你妈说你喜欢这个味道!”要是可以,他愿意每天都花尽心思将她喜欢的全都送到她面前给她品尝,让她肥肥胖胖,开开心心。
随着冉忠诚的话语,花怜惜顿住了喝汤的动作,抬眸看了眼他,看得冉忠诚的话语渐渐地小声了下去,嘴角的笑意也渐渐地消失,花怜惜缓缓地拿起筷子,夹起了他夹的菜,缓慢地嘴嚼。
悬着一颗心,原本以为她是不乐意自己的举动,冉忠诚渐渐地收起了自己的话语,却不料她吃下了自己的心意,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
愿意吃他夹的菜,意味着,花怜惜也是原谅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