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也不可否认,怀孕给她带来的负荷,太大。但是,因为一个念头,因这个孩子才兴起的念头,终于,让她坚持了下去,做着一份份不起眼的工作与兼职,终于,挺到了孩子出生那一刻。
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哭的不能自已。医院里的医生只以为她在感动,却只有她明白,那是十月煎熬过来的苦痛与痛恨的撕心裂肺。
她甚至都没有抱他一下,就昏迷了过去。
也是在那个日子,幸运之神终于眷顾她一点,让她在那一天,那个医院,碰到前来医院就诊和看病的熟悉面孔。
那个面孔----对她来说,不仅是熟悉,还是一种希望,他所赠予她的东西和记忆,曾在这一年多的岁月里,多少次成为她夜里入眠和期盼的支撑。
“天……”她想呼唤他的名字,却看到他的身边还站着另一个女孩,漂亮开朗,金发碧眼,与他十分登对,有着天生明朗的气质,还有一双美丽修长天生艺术家似的手指。
他们感情很好,偶尔低语,偶尔搭肩,苏秀慧看到女孩右手上不小心显现出的订婚戒指,突然就抿了唇,收了声。
因为,他也没认出她。
这几年来,她的改变太大,长发飘飘变成了短发,细嫩手指长上了粗茧,一身的不食人间烟火早已被岁月和生活磨灭……她已经不是曾经相遇的那个她,他却还是那个干净艺术,情怀满负、能带给最好憧憬和安慰的那一个。
她不想打破,所以,选择离开。
离开后,她去了新奥尔良,终于,在孩子满三个月百天的时候,她选择了在这个城市定居。
虽然,这是一个稍许混乱的城市,她居住的地区也处处充斥叫嚣与危险,但是,却符合她生存的条件---贫穷。
她卑微的生,辛苦的活,她想,从接受这个孩子出生在这个世上那一刻,她就已无法维持自己那重新开始并寻求新的一生的梦想。
“晟深,妈妈有很多梦想。”
这是她给他起的名讳,遵循了御家的族谱,用了她最很的姓氏,“有一天,等你长大,帮妈妈实现,好不好?”
○○小○说○阅○读○网○原○创○首○发○由纽约到亚特兰大,由亚特兰大到佛罗里达,由佛罗里达到加州奥克兰,御晟深小小的时候,还未出襁褓,就经历过这么多城市,辗转反复,才终于在那个以贫穷和生活标准较低廉的新奥尔良城市定了下来,虽然那时他还小,但是,从懂事和长大那一刻,他就明白,为了他,母亲活的很辛苦。
生活的艰辛,母亲的付出,从小,御晟深就看的懂,也看的清晰,他沉默寡言,并不怎么喜欢说话,从来不允许自己随便拥有一些娱乐和生活,总喜欢强迫自己像母亲一样更艰辛,更努力,才能去减缓生活的压力。
他知道,母亲很苦,也许是因为他,也许是因为别的人,他那时还小,并不太懂,但他知道,那个造就母亲一切辛苦的来源,必定和他有关。
有时,带着回忆,他能看出,母亲在透过他去望遥远的前方去回想时,眼光里有一些苦,还有一些散不去的恨,那种恨,似已融于血骨。
所以,他努力,比任何人都努力,只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母亲真正的去对着天空和一切绽开真诚的微笑。
“晟深,我曾经也有梦想,曾经也想让你帮妈妈实现。”母亲常常这样对他说,看着他,有些忧虑,却又摇头,“可是,我不忍让我的孩子面对,所以,晟深,只要健康、平安的长大,过上平常的生活,一切都好,妈妈不想有一天突然离开你。”
他的母亲总是多愁善感,偶尔诉说梦想,偶尔诉说遥远,他总是最安静听的那一个,从不懂,到懵懂,从懵懂,到读懂,三四岁的时刻,他几乎就已明白,这一切恍惚与怨恨的源头,都来自于他的父亲,和他的姓氏,姓御。
所以,自从知道这一点之后,他突然开始更加倍的努力,除了利用自己的天分外,极为苛刻的令自己比常人多上十倍去努力,久而久之,不到五六岁,他已经优秀早熟的不像同龄人,甚至开始接触了她母亲绝对想象不到另一个世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