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然找了兰斯,兰斯建议为她催眠,并告诉她,“我……可以带你入梦境,也可以让你看到梦游时你所经历的一切,但你要确定,有些东西,你能接受。”
“接受?”她不懂,“我只是梦游,不是吗?”
兰斯眼神带着不确定,却是在将要回答时,久然口袋里的电话仓促的响来,原来是御母的。她说御天业又带来了人,前来警告,要以非常卑鄙且严峻的方法,来夺走曾属于她一生努力想弥补和保护的孩子,御晟深。
久然没顾得上自己,还是放弃了催眠治疗,回到了家里,她说,“妈妈,我想,这件事,是不是该告诉晟深哥哥,让他自己做抉择?”
御母踟蹰,不知该怎么决定,又不知该做什么样的决定,对她的孩子、对这个家来说,才是正确的选择。
而这个时候,御晟深却恰巧归来,看来凌乱的家和被威胁过的场面,久然和御母纷纷哑舌,不知该做如何回答才能解释。
御晟深没有多言,打开了电视,像是等待时间,当股市经济报道真正开始播报时,他停了下来--------新闻播报,亚洲龙头御企在纽约预备上市的投资股票遭遇滑危机,不得不搁浅。更据有关专家预测,这一次,御企在纽约股票市场上的初试水只能浅尝截止,遭遇滑铁卢,而想要再卷土重来,恐怕至少要三五年时间修正重顿,才能进军,这对整个御企的对外扩张业务,根本是一次严重打击……
两人发愣,这才明白,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是……你做的吗,晟深?”御母不确定的问。
“我不可能让自己一直对身世毫无了解,多年前,开始调查,我已经知道自己和御家的联系,即使,母亲你提。”御晟深接,“这些时日,他打扰我们太久了,甚至用上了威胁,我也不会放纵,只是,我需要准备反击和警告时间,才会让他尝到苦头而适当收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做到这些虽不简单,但是,好在我有太多深谙此道的朋友,并极其义气。”
察觉敏锐,见微知著,这一向是他的优点。
御母一时感动,抓住他的手,久久未言。御晟深却提议,“我学分即将修满,可以提前毕业,过一段时间,我们离开这个城市。”
“为什么?”久然有些疑惑,“可是,这不是晟深哥哥喜欢的城市,妈妈也说,这是适合你发展的城市吗?”
“如果是担心我们,我和久然会换个地方住,找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地方……”御妈妈也劝。
御晟深却摇头,看了久然一眼,十分沉着而又肯定的命,“这个城市,没有留的必要了。”
再留下去,他想,有些弥漫于黑暗的东西,他将再也遮掩不住。
那一夜,御家的电视突然就坏掉,久然房间里也很少再出现报纸一类的东西,连她去病房里去看正在修养的茱莉亚,都变成了极安静和外界隔离的状态,也因为那段时间她在忙于准备高考,所以,她并没有介意,对这些也没有在意,只以为大家都在为她紧张的学习去创造贴心的环境。
她的梦游也在治愈,尽管没有动用到兰斯,但她每天都到方芯那里去输液。
输的是鲜红色的药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方芯特别为她配置的治疗药品,久然也不懂,但她知道自己的情况真的是有极大的好转,所以她很感谢方芯和Y组织的人为她所做的一切。
高考的前一天,御天业却找到了她。
那是在一个小酒吧,很偏僻,她在打工关店后,被御天业手下莫名其妙的抓进了车,并为了不引人注目,带进了一个狭窄而遥远、处处昏暗充满陌生气息的酒吧。
“给你一笔钱,巨大的金额,你带苏秀慧离开,怎么样?”
原来那一次的重创,没有打击打到御天业,反而让他更认识到遗留在外那个儿子的才能,而且那种才能,他深切可以为他御家所掌控利用和操纵,他觊觎且极尽所能的想占用这份才能。
“你们的存在,对他来说,根本是绊脚石,一个重病,一个累赘,还都是一双残疾的瞎子……将来,恐怕依苏秀慧的秉性,还会让他娶了你这个瞎子……你觉得,你能给他什么帮助,又能让他得到什么?不过是报恩于母亲的一种听从而已。听我的话,拿走前,乖乖的离开,消失无踪之后,他就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没有男人不渴望成功与事业,更没有男人愿意被两个累赘永生拖累,懂吗?”
她拒绝的很干脆,因为久然觉得,在一个身为父亲的嘴里,却把他儿子和曾经妻子的一切诉述的如此不堪入目而卑劣,简直太过廉价,这个人,除了对那位得不到的“云云”,根本不懂得一切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