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阴损手段,那些奇怪的地方倒能解释清楚了。
想到一帮皇子为了插手盐政,居然密谋想叫他绝嗣,林如海的脸色就难看无比。
“大舅兄,受教了。”想明白的林如海向贾赦行了一礼。
“无碍,妹夫你能想通便好。”贾赦坦然无比地受了林如海的礼,接着又像是扯开话题般地道,“妹夫,你还记得京城的博古轩么?当年尚在京城的时候,你时常会过去走一走的。为兄仿佛记得,你还得过一枚上好的玉佩呢。”
林如海闻言,思绪一转,整了整脸色,“确有此事。”
像是没看见林如海的脸色,贾赦继续问:“关于博古轩的东家一家的事,你如今知道多少?”
“……”林如海看了贾赦一阵,抿了一口茶水,方道,“倒有听说过,差不多两个月前,少东家犯了错,叫东家斥责了。之后少东家犯了犟,已经有一段时日不在博古轩露面了。”
顿了顿,又低声补充道:“仿佛有听说过少东家想做些什么。”
听到这话,贾赦心下一沉。
太子殿下之前遭了暗算时的“部署”,居然在扬州也能打听到!?这么说,当今圣人估摸也该多少知道了。
难怪太子殿下不打算乘势搏一把。这么多人紧盯着“后续”,想学一学螳螂捕蝉,就这样太子成得了大事才有鬼!
更不用说还有圣人这只黄雀了。
亏得尾巴已经扫除干净了!暗松一口气,贾赦想着,果然必须按原定计划那样,帮太子把林如海好好地稳住了。他说道:
“那些俱是以讹传讹而已,大抵下面的人见少东家被东家斥责了,便有些人心浮动,什么话都胡乱出来了。
依为兄愚见,少东家无论怎样,都是东家最疼爱的儿子,既占嫡又占长,这些都是其他庶出子无可比拟的……”
林如海打断贾赦的话,“大舅兄不必多说,这些如海都知道。不过东家的家事,如海不想搀和。便是日后谁当了东家,博古轩还是博古轩。”
啧,这纯臣的嘴脸。贾赦心下撇撇嘴,但脸上依然一副劝导模样,他说:“妹夫啊,有些事便是你真这样想,可老话也说了,‘人心隔肚皮’,旁人也不见得会相信。
有时候人心啊,就是这般奇怪。他不在乎你真正的想法,只要他觉得你有这个心的,你便是有了——妹夫,你觉得呢?”
林如海沉默许久,才憋出一句:“大舅兄倒是与少东家关、系、好。”
贾赦毫不遮掩地应了,并顺着话说:“不仅是我,我们几个老亲谁家与少东家的关系不好?
虽则妹夫你不在意东家家事,看着这些亦与你关系不大。但你是我妹夫,是贾家的女婿——总会有人爱多想的。”
贾赦心想:林如海一心只想当个纯臣是好,但很多时候由不得对方。有贾家的关系在,若不是太子而是其他皇子登基,便是因爱才继续重用,那也不会太长久的。
只要坐上那个位置,总有一天会变得“多想”的。
贾赦继续说道:“当然,为兄不是要妹夫你去做什么。少东家本就是东家亲自定下的继承人,地位稳固,本就无须我等插手。只是啊……”
贾赦长叹一声,方悠悠道:“少东家,生‘病’了。”
林如海眼神一凛,“莫非……”
太子殿下地位太过不可动摇,便有人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