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走了一会儿,才到早餐推车前买了一杯豆浆,一个煎饼果子。
店主烧了小小的蜂窝煤炉供自己取暖,见程小也冻得可怜,生意也不忙,便让程小也和她在小炉旁取暖。
听说程小也是在等人时,她有些诧异,随即疑惑的问程小也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再过来。那么冷的天,冻感冒可不是好玩的。
这位大姐实在是太热心,程小也只得讪笑着说自己没电话,也不知道他们几点上班,于是便想早点儿过来等。
那大姐不知道是想到哪儿去了,连连的点头表示理解。程小也也懒得解释,摘下手套将通红的手放在小火炉上烤。
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白雾仍旧未散开,街上此起彼伏的喇叭声。
大姐开始卖早餐,程小也在火炉旁蹲了会儿,见大厦的大门已经打开,道了谢之后便守在了入口处。
其实国贸大厦有很多个入口,她并不知道朱怡会从什么地方进,但总觉得亲自守着要安心一些。
人渐渐的多了起来,穿着大衣的员工开始匆匆的进出,周围不再是一片凄清,那明亮的水晶吊灯的开启,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时间慢慢的过去,程小也手中的豆浆已经冰凉,她几口喝完,开始不停的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
大概是她来来回回的走着太可疑,大厦内巡逻的保安走了过来,询问她要不要帮忙。
当听说她在等人时,那保安才告诉她,现在已经开始上班,让她去里面的柜台找。
因为朱怡呆的那家店是在电梯口处,所以方向感不是特别强的程小也也没有迷路。只是到时才知道,朱怡今天轮休,并没有上班。
程小也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笑着问那小巧伶俐的女子知不知道朱怡住在哪儿。
那女子很快给她写了地址,并给了她朱怡的电话,说是那边的地形复杂,让程小也找不到的话给朱怡打电话。
当然,这女子的热情都是来自对程小也的同情。因为程小也告诉她,她是朱怡校友,刚刚被公司辞掉,十来投奔朱怡的。
呆在底层的人,对于被辞掉,在这个城市孤苦无依这种事总是特别敏感的,所以并未盘问什么,程小也就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
那女子说朱怡住的地方很复杂,但是程小也却一点儿也不陌生,她不陌生,并非是因为她是本地人,对大多数的地方都熟,而是因为,朱怡住的地方,她去过,以前,陆放曾经在那边住过。
因为担心朱怡出去,程小也是打车过去的。南明河那边河水依旧肮脏,河岸两边的柳树上满是泥泞。破旧的单元楼上圈着大大的红色的拆字。
住的虽然是同一个地方,但是单元楼变了,在最里边,因为担心朱怡不愿见她,程小也没敢打电话,一路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
她本以为休息,朱怡一定还在睡觉。谁知道刚到了四楼楼梯口处,就看见她正弯着腰在水池边洗衣服。
这一幕让程小也有些失神,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朱怡还是那个替陆放洗衣做饭,等待着他回家的小女友一般。
眼里雾气氤氲,鼻子发酸,心里五味杂陈,眼眶胀得让她忍不住别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