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门婚事黄了,那自己一定会被苏家撤股,灰溜溜地从德国回来,像一个丢盔弃甲的战败者一样,无论是利益还是面子,都是牧母所不能容忍的。
现在,她每天都在蒙骗自己,牧逸和苏浅浅会走到一起的,他们是爱过彼此的,只要乔伊不在,他们一定会走回原点的。
苏浅浅捂着脸颊,痛苦不堪地说道,“阿姨,您也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对谁有过这种感觉,没了牧逸,我真的会生不如死的,求求你,无论如何要帮我,好不好?”
牧母的心变得沉甸甸的,这个请求真的太难了,但是自己必须要假装它很容易。“浅浅,你先别难过,感情这种事急不得,现在牧逸是有些迷茫,他需要一些时间慢慢醒悟。”
“他什么时候才会回心转意呢?难道在我有生之年都看不到那一天了?”苏浅浅的话让牧母再一次不安起来,这分明是**裸的威胁,假如牧逸不同意,她就去死。
“傻姑娘,你怎么变得那么消极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去想那些傻事,好吗?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的。”牧母说道。
苏浅浅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阿姨,我让你担心了,我只是太过于伤心而已,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对了,我爸爸昨天打来电话,叫我告诉你,这个月股票涨了一倍。”
牧母心一动,立刻就高兴得眉开眼笑的,将苏浅浅的双手握住,“好的好的,太好了,感谢你爸爸和你妈妈,这样,今晚过去我家吃饭,我让张嫂做几个你爱吃的菜,好不好?”
苏浅浅也高兴得破涕为笑,“好,那就去阿姨家蹭饭。”
“诶,怎么能够说是蹭饭呢?我家就是你家,你什么时候想来,随时都欢迎。”牧母拍着苏浅浅的手背说道。
苏浅浅笑着问道,“那是不是,我想要住在您们家,也可以呢?”
牧母愣住了,她没想到苏浅浅会问这个问题,苏浅浅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那笑意让人的心底生寒。牧母猛地明白了,这个小妮子已经学会用条件来压制自己了。
苏浅浅不是一个单纯的人,她现在就开始用牧母的利益来威胁牧母,这不是一个假设的问题,而是一个很可怕的变相威胁。意思在说,你不让我住在你们家,那你就完了。
牧母尴尬地笑笑,赶紧收回了之前的惊讶,笑容满面地说道,“哈哈,别说是住在我们家了,你要是愿意的话,把那里当家,我都是很欢迎的啊!”
“真的吗?”苏浅浅笑着问道。
牧母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是的啊,阿姨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好啊,我就先去你们家住几天,正好我可以陪陪牧逸,跟他说说话,这段时间我知道他的心情特别差,我可以给他当心理医生。”苏浅浅笑着说道。
那笑容,越来越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一点点地吞噬着牧母的思想,灵魂。是的,在利益面前,牧母只能俯首称臣,她不可能割舍得掉那块金饽饽。
“好呀!”牧母干涩地笑着答应了一声。
苏浅浅凑近牧母,似笑非笑地问道,“阿姨,您是在犹豫,对吗?”
牧母的心一下子寒冷不已,苏浅浅越来越像一个魔鬼,开始啃噬着自己身体的一寸一寸的尊严,以及灵魂,牧母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苏浅浅的对手。
牧母很干脆地摇摇头,“怎么会啊!你愿意过来的话,我马上就派人过去接你,怎么可能会犹豫啊,还是那句话,我们家就是你的家。”
“阿姨,您可是要想好了,我知道您人很好,对我一直都很好,我希望您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做了让自己难以收场的事。”苏浅浅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一字一句却让牧母心窝绞痛。
“不会的,你什么时候想过来,跟我说一声,我马上派人来接你,好不好?”牧母讨好地说道。
回想起自己还很盛气凌人地教训她,因为烫伤牧逸手的事,而现在,自己却被苏浅浅踩在脚下,为了那一个投资,自己一个长辈被小女孩控制在手掌心里,这种滋味特别难受。
苏浅浅笑嘻嘻地说道,“好啦,我不逗您啦,我是开玩笑的,我怎么会想要去住在您家里呢?不过我还是需要麻烦您,帮我跟牧逸说说,劝劝他。”
“这个我会,你放心,我是真心希望你们好好的。”牧母说话的时候已经大不如之前利索了,她的手心全是汗,第一次让她领教了这个小女孩的心,绝对不是一般的狠。
从咖啡厅出来,一路上牧母都忐忑不安,一面想着牧逸和苏浅浅的事,要怎么去修复他们的关系,一面想着自己被苏家撤股之后,如何去将损失降低到最低。
所有的怒气和不满,最后都归结到了牧逸身上,如果他没有跟乔伊在一起,青梅竹马的两个孩子在一起,两家人又是世交,多完美,非要去找乔伊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