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云在这里声泪俱下，一幅苦大仇深的受害者模样，白灵犀静静的看着，看着眼前的解云在自己的眼前哭的有多么可怜，多么心疼，脸上却再也惊不起半份的情绪。
她心疼自己的女儿，她又何偿不是在心疼自己的孩子，她也是一个母亲，在解云说江若晴在产房里的时候，她的儿子也就在她身后的急救室里。
闭了闭自己干涩的眼睛，白灵犀再次目光清冷的对上解云的狰狞，不同于解云的歇斯底里，白灵犀的脸上很平静。
“未出世的孩子就让人下不去手，可是一个才不过五岁的孩子，怎么就能让人下得去手。”
白灵犀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故意的提醒着什么，解云的脸色一僵，表情开始怪异的变幻起来。
“你，你在说什么？”解云下意识的紧张发现连说话的句子都已经不成声来。
从她刚刚来盛气凌人的前来甩了白灵犀的一巴掌，再到她现在莫名的惊慌，此时一脸担忧的白灵犀并没有发现，只是意味伸长的说了一句：“我说什么你不应该是最懂的吗？”
“晴晴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心虚，还是因为白灵犀此时的表情让解云想到了产房里的江若晴，解云很快就走了，白灵犀竟然捂着微微发麻的侧脸，静静的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
她现在就算不肯吃亏又怎么样？解云打了她，她也同样可以打回来，可是她的团团，她的团团又怎么办？
白灵犀看向紧闭的急救室大门，原本清冷的双眼此时充满了血红色，双手忍不住覆上自己已经明显的肚子，这一刻她真的感觉到了一种彻骨挖心的疼痛。
想要救她的孩子，她就要牺牲另一个孩子的命，这个选择怎么可以这么惨忍。
白灵犀麻木的坐着，感觉到有护士在自己的身旁走过，眼神关心的落在她的身上，然后又匆匆的走开。
脚步声在自己的耳边始终都没有听过，尤其是当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靠近的时候，白灵犀僵硬的嘴角，微微的扯动。
依旧低着头，却未打算抬起。
“你来了，她怎么样？”
白灵犀发现，原来她说话时声音都会跟着沙哑，不是性感，而是一种淡淡的酸涩，哽咽在自己的喉间。
“孩子没有保住。”
穆景言的声音，比白灵犀还要来的沙哑，像是被最粗吵的沙石打磨过一样，每一个字节都生生发疼。
“她呢？”
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终是忍不住一紧，蜷缩成拳，白灵犀抿了抿唇，轻轻的发出两个单音。
“晴晴恐怕以后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这么严重。
白灵犀深深的吸了口气，虽然她并不想让江若晴生下穆景言的孩子，甚至怀都会让她觉得不舒服，可是再也不能生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又是多么惨忍的事实，那是不是说明江若晴再也不可能做母亲了。
“怎么会这样？”
白灵犀沉了口气，声音缥缈的像是虚幻了一般，根本让人听不真实，连白灵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说了什么，只是听着穆景言幽幽的开口，每一个字都刺进了她的心里。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动手打人！”
穆景言微微皱眉，却不是因为前半句，而是后面再看到白灵犀一脸痛苦的样子时，眼底升起一抹难掩的心疼，身影渐渐靠近，在白灵犀在身影前停了下来。
她低着头，从头到尾都未曾抬头看他，不过白灵犀却知道，头顶上的穆景言，正在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想打就打了，你是来给你的孩子，还有你的女人，再加上你未来的丈母娘报仇的吗？”
白灵犀淡淡的声音，穆景言忍不住皱紧了眉心，一双黑眸讳莫如深的落在白灵犀的头顶，像是要看透眼前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样。
“你不用动手了，我已经决定了，打掉这个孩子，补偿江若晴的损失，一命抵一命，你觉得这样的补偿够了吗？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够的话，你可以提你的晴晴拿双五年前我欠她的那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