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迷心指了指地上的赃物,说道,“谁丢了东西自己来认领。请注意素养,不要冒领别人东西。”
她说完之后,最先上来的便是那位穿绿衣的姑娘,俯下/身去捡起地上的玉佩,而后与曲迷心道了谢,便离开了。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人来认领东西,因为不曾亲眼所见小偷偷窃,曲迷心会先拿起东西看一下,而后让来领的人说一些细节,对上了之后,还会问一旁被抓的小偷,确定的确是失主以后,才归还东西。
因为小偷偷窃时并非连续不断作案,有些失窃者可能已经离开了,于是曲迷心在坊间等了半个多时辰,也还有两三样东西没人来领。两个钱袋子,一个绣了并蒂莲,一个绣了傲雪寒梅,还有几两纹银。
问小偷,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看热闹的人渐渐走光了。
曲迷心懒得再等,捡起地上的东西,准备按照老方法处理。
小偷见她动作,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姑奶奶,我可以走了吗?”
曲迷心看他一眼,冷哼一声,看向一旁的安王,问道,“按大兴律,犯偷窃者,该如何处置?”
安王回道,“初犯者,仗三十。若再犯,仗五十。三犯者,仗五十,充军。”
曲迷心点点头,“等我问完话后,再把他送官府。”
安王点点头,走在前方,“随我来。”
曲迷心便跟在他后面。
小偷本想求饶,但曲迷心微微一动,他便感觉到脖子一紧,遂不敢再多说话,也乖乖跟着走了。
安王带着曲迷心走出了大街,转向了附近一条僻静的巷子,往里走上了一段后,便停了下来。
此刻已经入夜,小巷中并无灯火,唯有天空月亮洒下的光芒,勉强能照亮道路,再多的就看不清了。
曲迷心确定四下无人后,便询问道,“你是一个人,还是有帮手?”问完又威胁道,“你最好老实点,别想着用假话骗我,我自有办法让你吐露真言,别逼我动手。”
银丝线仿佛悬在颈间的利刃,小偷如何敢撒谎,忙老实回道,“回姑奶奶的话,小的就一个人,没帮手,教小的手艺的老头已经死了。”
曲迷心又问,“你平日里都在哪片区域活动?昨天去过南大街清风楼一带吗?”
小偷回道,“小的一般到处溜达。昨日也在这边。”
“那你知道南大街那边都有哪些人经常活动吗?”
“不,不知道。”
曲迷心紧了紧手中的银丝线,“你撒谎。”
小偷便求饶道,“姑奶奶您就大发慈悲饶了小的一次吧,南大街那边的人小的惹不起啊,求求您了!”
曲迷心闻言,冷声道,“我在那边丢了极为重要的东西,你若是不说实话,就别怪我心狠了。”
小偷犹豫片刻,最后一咬牙道,“那边是刘老七他们的地盘,一般小贼不敢捞过去的。”
曲迷心手腕微动,原本缠绕在小偷脖颈上的银丝线便收了回来。她取出一方绣帕绣帕,细细将丝线擦拭干净后,这才缠回腕间。
“我这便放了你,让你回去好生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自己去府衙领了罚,完了到清风楼找我,带我去找刘老七,知道了吗?”
小偷闻言,愣了一下,而后满口答应下来,“知道了知道了!”
曲迷心自是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却不点破,只是警告道,“你若不照做,后果自负。”
小偷再次满口应下,而后试探着离开,见曲迷心真不拦着,便拼了命的往黝黑的巷子中跑去,不过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王方才一直在旁边看着,并未多言,此刻才问道,“曲姑娘如何敢保证,他明日定会照你吩咐去做?”
曲迷心也不隐瞒,“丝上有毒,过了明日傍晚,便会发作,唯我可解。”
安王闻言,颇有些意外,直言道,“未曾想曲姑娘竟擅此道。”
曲迷心自豪道,“我会的还有很多!”
安王笑笑,不再追问,“天色已晚,也该回去休息了。”
曲迷心点点头。
两人便出了巷子,坐上了停在街头的马车,一路向着城南驶去。
安王照例将曲迷心送回了清风楼,这才返回王府。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今日所发生的事,都有些入神了,到了王府也不知,还是车夫提醒后,他方才回过神来,下了马车入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