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子谕提起安王,曲迷心更感兴趣了,问他,“为什么说要试探安王府呢?”其实她真正想知道的是安王受伤的□□。怎么说也是位高权重的王爷了,莫名伤得那么严重不说,还隐瞒下来谎称卧病在床,要说这里面没点儿猫腻,鬼都不信。
曲迷心自然也是不信的,不过她不是那种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安王不说她也就不问。甚至要不是听子谕说了这么一大堆往事,她就连知道的欲/望都一点没有。
子谕也没藏着掖着,把知道的事都告诉了她。简单来说就是四皇子一脉确定了她在安王心中的分量,又自认为抓住了她的一些把柄,但苦于某些事已经过去了,扫尾也扫得差不多了,已经无法抓取有效的证据以及证实某些事,外加一些不可说的险恶用心,于是狗胆包天的对安王下了手。
安王虽然平日里也很谨慎,奈何敌方的丧心病狂程度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再加上安王府是北地韶州城的外来户,而地方是扎根临安上百年的土著家族,安王毫无意外的算计进去了,要不是他足够冷静与幸运,估计连装病的机会都没了。
对于子谕的说法,曲迷心有一点不解,“你说他们既然是打算从我身上寻找突破口,那为什么不干脆拿我开刀,反而要去找安王麻烦?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明百姓,不是比一个王爷更容易拿下吗?而且就算出了意外,也更容易摆平啊。”
子谕沉默片刻,才道,“那边派出的人,要么被安王的人手拦下了,要么就是跟丢了。”说实话,在今天以前,子谕一直不相信这个说法,更详细一点的是不相信这个说法的后半部分。
会被安王的人手拦下这很正常,好歹是人家放在心上的人,不留两个人保护周全才叫不正常。但是跟丢了是几个意思?临安城看起来是挺大的,但是当有了明确的目标要跟踪查探,对于在这片地界上扎根了上百年的家族来说,并非什么难事。
可是在这样的前提下,那些专门养来做这事的人居然能把人给跟丢了,并且被跟踪的还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姑娘,说出去谁信?然而更难以置信的事还不是这个,而是跟踪的人把自己也丢了,你敢信?
反正子谕是不信的。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曲迷心忽然想起一个事儿,就是过年前的那段时间,她已经停下一切锻炼的活动了,整天窝屋子里深居简出,然而却经常有小贼光顾她的院子。
曲迷心因为无聊,于是尾随在小贼后面看他们偷东西。如今她对于钱财之类的不太在意,基本随手乱放,但凡有点职业操守,完全能发现。结果这些个小贼个个身手矫捷但是目的不明,进了屋子并不去找可能藏钱的地方,而是漫无目的的搜索着。
最后曲迷心蹲得不耐烦了,出手把人打晕了,在交手的时候就发现,这些个人都是披着小贼的皮实则是训练有素的刺客杀手一类,被袭击后下意识的出手都是杀招。对于这类不请自来并且非善类的“客人”,曲迷心下手从来不会手软,统统撸了做花肥。
所以这大概就是那些人把自己都给跟丢了的原因?
不过曲迷心没跟子谕说,花肥什么的太黑暗了,就连熟人王小二都没说,跟不可能跟不太熟的人说了。
而子谕则把她的沉默当认同,又嘱咐了她两句,“曲姑娘最近还是少出门为妙,毕竟安王最近可能顾不上……”他话说及此,视线不经意间落到她腰间的银笛上,顿时想起她的另一重身份,能悄无声息潜入小楼之中不被任何人发现,且精通医毒之术,哪里还需要别人看顾。于是顿了顿,又补充道,“敌明我暗,小心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谢谢提醒。”曲迷心道了谢,忽然想起一茬,“你说四皇子是你的前主子,同时他们又在查我,而我今个儿在你这儿留宿了一晚,这样不会对你造成影响吗?你应该清楚你如今的处境,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对方又没有及时发现,你暂时不必再受其控制,可若是他起了疑心,只需要让大夫把个脉,你就可能落入比从前更危险的境地,不是吗?”
子谕闻言,沉默了片刻后,笑道,“我不过烂命一条,好不了,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对于这样的说法,曲迷心表示不赞同,“少年别傻了,每当你以为你已经达到最惨的境界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就会发现,其实还可以更惨。”
子谕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