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震了震,风中飘来她满带讥讽的话:“我当然有,只不过仅仅一颗而已,还很狭隘,不比钟少,博大到可以容纳许多。”
说完,白郁依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听出底下的深意,加快脚步往里面走去,一下隐入了那栋建筑。
钟贝琛微微怔了怔,她这话什么意思?等他想要问个明白时,才发现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心中又生出些希冀和不确定,拿起手机拨通凌茵希的号码,将刚刚的对话转述了一遍,立刻遭到了凌茵希的嘲笑:“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你怎么还不懂,她吃醋了!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招惹哪个女人被她知道了,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会才对。”
钟贝琛心里仍旧疑虑重重:“你确定?我哪有招惹谁!平白无故她吃什么醋!恐怕是指别的?”
凌茵希似乎也不太确定了,无奈地:“自己去问问她吧,女人的事我搞不懂,谢天谢地,我没恋爱。”
钟贝琛挂掉电话,冷漠的脸上慢慢有了温情,迈开大步往里面走去,不如,向她问个清楚。
他走进客厅的时候,张娇娇突然从一个角落冒出来:“钟少,你去哪了,我帮你放好了洗澡水,到处找你。”
钟贝琛不耐地看了她一眼:“做好其他事就可以了,这些事我自己来。”说完疾步上楼,走到白郁依的房间门口,看到门关着,正踌躇间,一眼扫到楼下的张娇娇的目光投上来,心中的厌烦又多了几分,冷眸看了她一眼,她才回神,佯装看向别处。
他不再犹豫,抬手敲门,听到白郁依的声音像在问“谁呀?”,并不作答,反而加快了敲击的频率。
白郁依打开门,看到面前的帅气逼人的男人,心里隐隐生出怯意,扶住门,任它半闭半开,不欢迎入内的姿势:“钟少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钟贝琛浑若未觉似地向前迈开一步,感觉有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白郁依倏然倒退两步,站到一旁,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惶惑,下意识地抬手抚上额头的疤痕处。这个动作,让钟贝琛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放温语气:“说清楚,什么叫‘博大到可以容纳许多”。’白郁依突然觉得头上的疤又疼了起来,蹙了蹙眉峰:“随口一句,钟少何必计较。毕竟什么事都是先有因后有果,如果你实在想明白,应该先问自己。”
“但我现在就要问你,你的心到底有多狭隘,狭隘到只能容纳林天扬一个吗?”钟贝琛的语气稍显激动,今天,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白郁依的眼前又晃过那些彩色的花儿,目光又冷了几分:“钟少把我当什么?你的私有财产吗?看清楚,我只是你请的家庭教师而已,别弄错了。我从来没有答应过成为你的谁谁,所以我不是你玩暧昧的对象,我的心里装了谁,你无权干涉。你那么多女人,新欢,旧爱……何必揪住我不放。”
钟贝琛眼中先有一丝茫然闪过,然后变成了玩味:“你在吃醋?我倒不知道自己哪来新欢、旧爱,你给我家的罪状真不少。”
白郁依努力想装作淡然,脸上却还是浮上一层绯红,却兀自倔强地:“钟少想太多了,我们之间,怎么够得上吃醋。至于你的女人,有或没有,多或少,都与我无关,所以,无须跟我论个清楚。”
“你倒是撇得很清。”钟贝琛突然伸手揽住白郁依的腰,迫使她贴近自己,头低了低,逼视着她的眼睛:“看着我说实话,你今天到底在闹什么?不说清楚,我不会放过你。”
扑面而来的雄性气息让白郁依的忐忑又加剧了几分,她感到自己刚建好不久的堤防就快轰然倒塌,拼着最后一分理智,低垂双眸,缄默不言,唯恐再多说一个字就万劫不复。
钟贝琛从她扑棱的睫毛里已经读出了某些东西,一手托起白郁依的下巴,仍旧专注地看着她的眼,似在用心读着什么。掌心传递的温度让白郁依又松懈了几分,眼波里有盈盈水光,语气弱弱地:“做什么?放……开……”
白郁依的话还没说话,樱唇已经被强势堵住,她蓦然抬头,眼睛对上他幽深的黑眸,他眼神里有一种莫名的类似深情的东西一下迷了她的眼,让竟然像被使了定身法一样,无法动弹。
钟贝琛紧紧拥住她,满意地加深这个吻,她的味道,一如记忆中的甜美,距离上次,似乎已经太久太久,突然的获得,让他狂喜。
钟贝琛的手机突然叫嚣起来,他皱了眉,凭着铃音,已知道来电的是谁,并不愿接听,停顿了一、两秒的功夫,又继续之前的动作,只是状态已经明显受到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