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的出现,顿时就把我给吓了一跳。
事实上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都不知道,一直到他真正愿意自己走出来了,我方才锁定住对方的身影。
然而即便如此,他给我的感觉依旧是很虚,就仿佛只是一个影子那般,面容模模糊糊,似乎有些熟悉,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见过,睁眼看倒不觉得什么,但是一闭上眼,竟然想不起他到底长什么模样,就好像是一个空集。
我从一开始的懵懂出道,一直到现如今,对于高手的辨别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也知道一流的高手靠气势,而顶尖的高手,却从来都是返璞归真,甚至等同于“无”。
之所以无,就好像是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但只要是他喜欢,他愿意,下一秒就会变得无比真实。
而他的攻击,也将会变得格外恐怖。
这样的一个老道士,我自然不会掉以轻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前辈贵姓?”
我本来想套一下对方的底细,结果他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而是笑嘻嘻地说道:“你这个人好不讲规矩,我问你要不要换,你只需要回答换,或者不换就是了,何必啰啰嗦嗦,想要查我户口么?”
呃……
我给对方的霸道噎得说不出话来,手一翻,那止戈剑便纳入了乾坤袋中去,然后我摇头说道:“不换!”
我说得很坚决,然而对方却似乎并没有感受到,而是双目圆睁,打量着我,然后说道:“咦?你刚才是变什么法术啊,怎么那剑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我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人到底是真疯了,还是前辈高人在这儿装疯卖傻呢。
不过不管是什么,反正止戈剑我刚到手,而且杂毛小道还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和人情,我肯定是不能够给别人的。
所以我再一次坚定地说道:“不换。”
老道士勃然大怒,说我问你到底变什么法术呢,没问你这个——再说了,你凭什么不换啊,我这根树枝,可比你那东西强多了,不信你试一试?
说罢,他将手中的树枝微微一抖,然后朝着我这边刺了过来。
老道士一言不合就开打,这节奏让我有点儿琢磨不透,弄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我也没有敢擅自挑起争端,朝着旁边退了去,没想到对方这般平平一刺,却在一瞬间将整个空间的炁场锁定,那树枝看似平缓,实则有着无数的变招,每一处都是惊涛骇浪。
我在一瞬间就判断出来对方这一招的恐怖之处,知道如果我心虚躲避,只怕就会陷入对方源源不断的攻击之中,所以没有太多的选择,唯有拔剑而战。
唰!
止戈剑从乾坤囊中拔了出来,而那老道士则嘻嘻笑了,说好啊,你腰间的那个袋子不错,居然能够藏得下那么长的一把剑,我也要了……
我心中骇然,要知道我刚才拔剑的速度奇快,几乎是用尽了我最大的潜力。
然而就是这样,还是被他瞧了个清清楚楚。
我信心被打击,手中的止戈剑不由得轻了几分,防止对方一击而来,直接就与我较力,随时准备着撤离现场。
然而当止戈剑与对方的树枝木棍挨到一切的那一瞬间,我却感觉到心中一空。
对方这看似汹涌的一刺,却根本就是一记虚招,而当双方剑尖互碰的那一瞬间,对方陡然发力,朝着我席卷而来,而这个时候的剑势,突然间就如同那惊涛骇浪,狂风暴雨一般地扑面而来。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与对方正面交手,一时间剑光浮动,充斥在林间。
我知道对方的厉害,所以一上来就用尽了全力,长剑翻飞之间,一剑斩的种种手段不断浮现而出,那老道士手中拿着的,虽然是一普通寻常的木棍,但是劲力贯足,却根本不惧我手中这龙骨铸就的止戈剑。
对方是高手,这一点我心中早有准备,不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般厉害,仅仅凭着一根木棍,就能够将锋芒毕露的止戈剑压得死死。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不在乎,而交手得越久,我的心中越是惊讶。
而这个时候,我的心头也来了一股劲儿。
对方很强,我甚至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比之前陆左给我的压力更加大,这并不是说陆左比不上这个老道士,而是因为陆左与我的交手,大部分时间是教学,寓教于战,但这个老道士却不是。
他是真心想要抢夺我手中的止戈剑,以及我腰间的乾坤囊。
所以他的下手绝对没有轻重,每一击几乎都有着极为玄奥的地方,所为的也是想要将我给击倒,然后抢东西走人。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的心头却反而激起了一股愤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