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怎么办?
陆左说你用不着紧张,事实上,该紧张的人,其实是他,而不是你。
我说这是怎么个意思?
陆左说道陵分身法于龙虎山,已经失传上千年,即便是他觉得你用的是这门手段,那又如何?如果是在之前,又或者你只是一个江湖小角色,以龙虎山的势力,逼你交出这法门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当我们联手将贾奕击败、并且驱赶走的时候,就算是龙虎山再渴望,也只有闭着眼睛,装作不知道。
听到陆左的解释,我不由得眼睛一亮,盯着他,说你的意思,是我用不着担心这个了?
陆左说如果是茅山,什么都好说,但现在是龙虎山,一来他跟咱们并不算熟悉,没有让我们交出功法的底气,二来他对我们是有求于人,我们对它算是有恩,最后一点,那就是以你现在的修为和层次,已经不是随便看人脸色的时候了。
我听得心中很热,笑了起来,说听你这么一说,顿时就底气十足了。
陆左笑了,说你现如今也是这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了,得用合乎自己身份的视角看待问题,而不是再畏畏缩缩,用小人物的视角看待这个世界。
两人聊着,我说这件事情算是结束了么,接下来我们该干嘛去?
陆左说经过贾奕袭山一事之后,事情基本上是告一段落了——敌人遭受重创,现在估计也只有缩在角落里舔舐伤口,等待卷土重来之日,而龙虎山则是谨守门户,处理各种各样的破事儿,至于我们,基本上是没事儿了,等过一会儿,张天师处理完了外面的事情,我就去跟他请辞。
我伸了一个懒腰,说能早点离开,那就早点离开吧,在这儿待着挺别扭的,哪儿都难受。
陆左笑了,说你是不习惯龙虎山的环境呢,还是别人的目光啊?
我说后者。
陆左说你以后要慢慢地习惯,因为虽然你我都在潜意识里想要藏得更深一些,但实际上我们已经是一杆大旗了,我们也必将影响着许许多多的人,该站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必须站出来,这就是我们的责任。
我伸出手,与陆左紧紧握在一起,笑着说道:“好,我明白。”
两人闲聊,到了下午时分,等到张天师把手里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陆左带着我过去辞行。
听说我们准备离开,张天师十分惊诧,问怎么这么快就走,他还打算今天晚上设宴款待我们,表达今日的援手之情呢。
陆左笑了,摆手说道:“用不着弄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天师,还是那句话,咱们算是朋友,所以今后有什么事儿的话呢,尽管吩咐就是了,只要是我和陆言能够办到的,都竭尽全力。”
张天师说了几句,瞧见我们去意已决,也不再挽留,而是拍了拍手。
掌声一落,皮长老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两个木盒子。
张天师接过了盒子,打开了一个来,我瞧见却是两道铜质令牌,上面的雕纹和图案十分奇特,熠熠生光,有一种很古怪的力量蕴含期间。
他指着里面的铜质令牌,对我们说道:“两位在龙虎山危难之际,奋不顾身地出手相救,力挽狂澜,而我龙虎山天师道与两位之前的交情并不算深,甚至还有一些隔阂,越是这般,越能够感觉到两位的深明大义,这是已故望月真人制作的龙虎令,凭借着这令牌,不管在任何地方,只要有龙虎山的弟子,你们都能够获得帮助。”
陆左拱手,说天师你这是太客气了。
张天师说你可千万不要推脱,今日之事,两位的恩情如同泰山,如果这点儿小心意都不肯领受的话,就实在是有一些瞧不起我龙虎山了。
陆左说岂敢、岂敢。
推辞一番,他终于没有再拒绝,而是恭敬地将盒子接了过来,说长者赐不敢辞,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收了龙虎令,张天师又率龙虎山众位长老,一路送我们下了龙虎山主峰,依依惜别之后,又由皮长老将我们给送出了龙虎山秘境之外去。
如此一路送别,抵达了原来出发的岸边时,龙虎山的人方才离去。
望着远处的龙虎山道士,我从盒子里翻出了那龙虎令来,仔细打量一番,然后不解地问道:“左哥,它这什么龙虎令,材质不过是紫铜而已,你干嘛那么珍而重之的样子啊?”
陆左将盒子拿开,将龙虎令揣在了兜里,然后笑着说道:“你觉得不如送点儿黄金白银的,来得实在,对不?
我笑了,说金的不错啊,穷得叮当响、吃不上饭的时候,还能放当铺里面去。
陆左将这龙虎令拿到了我的眼前来,晃了晃,然后说道:“这望月真人的龙虎令并非凡物,且不说它本身就是一份法器,单说它代表的实际意义——任何持有龙虎令的人,都可以在龙虎山这里得到帮助,它有着非常重大的权限,甚至比长老的权威还大,据我所知,江湖上拥有龙虎令的人,屈指可数,不超过五人。”
我笑了,说得,长期饭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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