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被冻醒,才发现被子整个被我踢到了地上。我捡起来,将自己裹紧却再也睡不着。
我又想到了爷爷。
之前住院时我去看他,晚上跟奶奶挤在一旁的陪护床上睡觉。
爷爷住的不是独立病房,所以夜里总是能听到其他病人的呻吟声、呼噜声,当然还有值班护士的脚步声。我睡得不沉,迷迷糊糊中还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睡不着的病人在夜里总是特别难熬,旁边没有访客的欢声笑语,没法起来收看电视,甚至连想上厕所都还得先叫醒陪护的家人。爷爷夜里常常疼痛得睡不着,如果奶奶或其他陪伴的人也醒着他就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记得很清楚,如果我就在一旁睡觉,他就会不时提醒同一铺床上的奶奶,“你看一下小柔的被子盖好了没,那边撩开了快帮她掖掖。”
其实当时已经是五月,C市已经算不得冷了,睡觉手脚都盖着的话反而热得难受。我知道爷爷也清楚,他只是坚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我的爱。而我也学会乖乖装睡,就算热也忍着,就算因听见他疼得呻吟而想哭还是死死地咬牙,受不了了就起来跑去厕所捂着嘴哭一场,回来再在床边陪着爷爷聊天。可没说上几句,他就会赶我,“快去睡快去睡,不要搞得你也睡不好。”
……
我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膝盖。
六点多的时候我就起床,正好遇见回来的魏明远。他把买回的早餐递给我,然后径直去浴室洗澡。
真尴尬。比以前想要捉弄范苏城结果失手弄得路人摔倒还尴尬。
我把早餐放到餐桌上,便去书房工作。到现在为止我都还不知道我真实的工作环境,还有我究竟要几点上下班,当然最头疼的还是我到底要去住哪里。
到当天下午交接工作已经基本完成,至少上岗的话是没有问题了。晚饭后魏院长和我坐着魏明远的车去了酒吧,算是去熟悉熟悉工作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