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两个小时吧,我找了个花台坐下,点燃最后一支中南海。左边牛仔裤口袋还装着三十八块五,信用卡在帮莫高刷了件大衣后只剩下一千零八。现在的我没有家人,没有男友,没有住所,只有一千零四十六块五毛人民币,当然还有不知道我回来了的老友。
我找了家便宜的招待所住下来,给手机充电,洗了个澡,泡了碗方便面。
招待所老板已经上来看了我两次,我承认我这个模样确实像遭家暴后出逃的妇女。
我打给石安然。就算她当初说我跟莫高走就跟我绝交我还是要打给她,一是因为我已经走投无路,还有就是我知道她肯定会原谅我。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我说:“安然,我回来了。”
她在那头足足愣了几十秒,“你在哪里?”
我报上地址,半个小时后她就赶到。
我想如果不是看我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她肯定会补一巴掌。
“回家了?”她问。
我点头。
“他们怎么这么狠?”
“如果换我我也会这么做,我伤风败俗丢尽脸,还有,”我哽咽,“我间接害死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