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就晕了。
顾泽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更何况她刚才完全是有能力躲开的,为什么不闪不避,非要生生硬挨下来?
顾泽先是探了下裴小七的鼻息,随后又检查了下她瞳孔的状态,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些许。
从症状来看,的确是晕过去了。
郑秋英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样小心翼翼地把裴小七抱回房间,急了:“阿泽,你忘了妈交代过你的话么?”
他怎么可以这么在乎这个女人?
撇开别的不说,裴小七可是他们母子的仇人啊。
顾泽的脚步微微一顿,低头看了眼怀里睡颜安静的女人:“我没有忘,但是妈,你不觉得把她从凌少爵身边抢走,才是最好的报复手段么?”
像凌少爵那样的人,生死在他眼中几乎可以说已经看得很淡,也绝对不会惧怕死亡。
既然他不怕,那么要他死,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他要凌少爵好好活着,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才是折磨凌少爵的最好方法。
“你的意思是……”郑秋英很快就明白了顾泽的意思,可是,“你真的是那么想的么?”难道不是因为真的喜欢上了裴小七,所以才想出来的,这种自欺欺人的说辞。
“嗯。”顾泽淡淡地应了声。
随后他把裴小七抱回房间,替她把被子盖好,一转身,就看到郑秋英已经站来了房门口的地方。
顾泽温柔的眼神以及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悉数落在了郑秋英的眼里:“你要是真的想折磨凌少爵,就应该连她一起折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视如珍宝地捧在手里。”
“她五年前救过我的命。”哪怕当时只是阴差阳错,他也觉得,裴小七不必为了顾洛辰的死,再付出任何代价。
自欺欺人也好,报恩也罢!
只要一想到后天将要发生的事情,顾泽就觉得自己的心痛的快要没有办法呼吸了。
所以等这一切都结束,他得到沈麟一次性的解药后,他就要带着裴小七远走高飞,至于楚非——
他会耐心等待,总有一天他可以找到亲自杀了他的机会。
郑秋英没有去追问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失去,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对裴小七的喜欢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料。
所以此刻她再多说什么,也没有任何意义。
顾泽根本就听不进去。
郑绮绮怀着紧张忐忑的心情站在凌宅的大门口。
勤务兵已经进去通报了,如果这个时候离开,应该还来得及吧。可是——
她真的舍不得。
舍不得放弃那个让自己一眼就爱上的男人。
客厅。
郑绮绮坐在沙发上,佣人诶她端上咖啡以及几碟精致的小点心。
等了约莫十来分钟,郑绮绮刚好看到管家走过,忍不住问:“凌少他什么时候能见我?”
“少爷在书房,请郑小姐稍等一会。”
郑绮绮原本就不是什么耐心好的人,再加上对方只是个管家,说话的语气,顿时冷了几分:“我这都等了那么久,该不会是你根本就没有告诉凌少吧?”
赵忠微微欠身:“郑小姐,请您稍等一会。”
郑绮绮到底顾忌是在凌宅,虽然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却也不敢真的发作出来:“我找凌少有很重要的事情,关系到他的妻子。”
这一次,郑绮绮只等了几分钟,就跟着管家到了书房门口。
推门进去后她发现,书房里除了凌少爵和楚非,还有几名浑身都散发着冷厉气息的男人,而郑绮绮最在意的,则是站在凌少爵稍后方,穿着一身男装,姿态却从容优雅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女子身上。
“纳兰,你和他们先离开。”宽大的书桌后面,男人坐在黑色的大班椅上,嗓音冰冷至极。
能够站在凌少爵后面的女人,她是谁?
郑绮绮虽然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可是莫名的,她对于纳兰玖能够站在距离凌少爵那么近的地方,感到很在意。
如果关系不是很亲近,像凌少爵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容许一个女人,离自己这么近呢?
纳兰玖自然注意到郑绮绮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太寻常,在与其擦身而过的时候,停下脚步,锐利的视线紧紧地锁住郑绮绮那张美到不真实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