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晖走上前,用手轻轻触摸着字迹,说了句李牧刚才说过的话:“怎么会这样。”他们竟然真的迷路了。
裴小七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后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她知道就算继续往前走,一个小时后也还会回到这里。
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费体力,倒不如坐下来休息。
“我们每十分钟就会停下来修正脚步偏差,既然修正偏差没有用,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按照直觉往前走?”韩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就算不停下来修正脚步的偏差,也没有用。”裴小七抬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又低下头皱眉思考。
如果真的是五行八卦才导致他们迷路,那么选择按照人类的惯有直觉来往前走,不但走不出去,说不定还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李牧不乐意了:“你怎么知道没用?”
裴小七懒得和他解释,然而转念一想,她却还是从地上站起来,把身上沾到的尘土拍干净后道:“那我们就走一次试试。”
和之前一样,每过十分钟裴小七就在一棵树上留下醒目的记号,但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没有修正行走时出现的脚步偏差。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
“不可能,怎么可能又走回来了。”当李牧看到他们再次走回原点的时候,眼神中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则是隐藏在震惊之下的害怕。
然而那一丝害怕,很快就从他的眼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在裴小七看来,有些过分勉强的镇定和无所谓。
吴秋玲环顾四周:“我们怎么又回到原点了?”这里的景色,与之前两次看到的依旧是一模一样,还有不远处那棵树上,裴小七前后两次留下的记号,亦是无从作假。
厉仲谋拍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吴秋玲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厉仲谋,走到了距离裴小七比较近的地方:“小七,我们要不要试试另外一个方法?”
“嗯?”裴小七疑惑地看着她。
吴秋玲从身上拿出一团看上去极细,却意外坚韧的钢琴线:“我们把这根线绑在兔子的身上,然后跟着兔子的方向来走。”
无论是否修正脚步偏差,都无法走出去,那么动物呢?动物对自然的直觉往往要比人类来得更为准确,或许能够依靠这个办法离开,只是——
“上哪里找兔子啊?”李牧摆摆手,“我们前后走了两次,别说兔子,就连鸟叫声儿都没听到啊。”
“你说什么?”裴小七脸色一变。
李牧莫名地盯着突然变了脸色的裴小七,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怎么了,我确实没有听见鸟叫声啊。”
岂止是鸟叫声,仔细想想他们几乎没有听见除了树叶被风吹过的簌簌声之外的任何声音。
厉仲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诡异之处:“太安静了。”说完,他带有审视意味儿的目光就射向了韩晖。
韩晖被厉仲谋的目光盯得毛蹭蹭的:“怎么了,你盯着我做什么?”
裴小七也看像韩晖,视线中同样带着不信任的怀疑:“你对山里的情况那么熟悉,为什么没有察觉到这里太过安静?”
李牧受不了他们两人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盯着韩晖,一下子挡在韩晖的面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晖子?”
裴小七舔了舔唇瓣:“不是怀疑,但我需要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韩晖刚要开口,就被李牧给打断:“解释?这么说你还真的是怀疑晖子了,裴小七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么!”他不能忍受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朋友被怀疑。
裴小七没有理会李牧的愤怒:“韩晖,我需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在异常情况下对一个人产生怀疑,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听他的解释。可是——
他们现在是一个团队,必须摒弃先前特工独断专行的那种处事方法,所以裴小七觉得自己是在明知故犯。
她选择听韩晖的解释,选择只要解释合理,她就抛弃心中的怀疑。
韩晖拉住怒不可遏的李牧,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李牧,你别说了,其实我早就发现周围的声音不对劲了。”
李牧愣了下:“那你为什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