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远远地看着他,他穿着很简单的白色体恤、牛仔短裤、白色运动鞋,像是刚运动完,一头浓密地自来卷上有些濡湿,脸上尚带着晶莹的汗珠,肤色在阳光下散发着健康的光泽。
何雪青有一种想要避开他的冲动,可惜路太窄,她无法躲避,同时又觉得这样做显得未免可笑。
两人在花坛中间狭路相逢。
一块鹅卵石骨碌碌地滚到她脚下。
这都多大了,还干小时候的勾当?何雪青不由得又想起了这家伙小时候总朝她扔东西的事情。
沈千源今日不知中了什么邪,一句话不说,只顾朝她踢石头。
何雪青出口揶揄,“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会玩?”
沈千源终于不踢石头了,挡在她面前,挡住一片阳光。
“你觉得那个苏格拉敏怎么样?”他突兀地问。
“很好啊,又漂亮又有个性。”这是诚心地赞美。
沈千源盯着她的脸,“一点都不吃醋?”
何雪青急声说,“我为什么要吃醋?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千源突然又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站着。
何雪青突然想起来,沈千源似乎很少到沈肃端家里去,按理说,他父母都在国外,几个姑姑离得也远,只有一个伯母,本应来往密切才对,但他却很少上门。
她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常去江阿姨家?”
沈千源双手插兜,两眼望天,淡淡地说,“不爱去,觉得压抑。”
何雪青笑了笑。
沈千源接着又说,“别人的家是躲避风浪的港湾,他们家是军港。我伯母那人连吃香蕉从哪头开始都能给我建议。”
何雪青有些惊讶,“不是吧,江阿姨有这么夸张吗?”
沈千源突然想起了什么,忙说道,“你别以为我居心叵测地说她坏话,我不是那种人,也许她只是针对我,伯母那人还是挺有界限感的,对外人不会多管,但对自己亲近的人十分上心。”
何雪青笑笑,“我倒没往这方面想,因为我清楚你不是那种背后说人坏话的人。”
沈千源的双眸一亮,“你真的这么想?”
何雪青顿了顿,又说,“因为你有坏话都喜欢当人面说。”
沈千源:“……”
半晌,他恨恨地说,“真希望赶紧下雪。”何雪青被他这跳跃思维弄糊涂了。
只听他接着说道,“那样,我就可以团雪球砸你了。”
何雪青格格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