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着的封大少突然站了起来,大手一挥,把莫俊辉手里的花束一把打掉。
他勃然大怒道:“谁让你把花拿进来的!?还不赶紧扔出去!!”
吼完莫俊辉,封奕然又紧张地查看萧子晴的情况:“没事吧??快屏住呼吸,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萧子晴不解地看着男人的深眸,当捕捉到那一丝促狭后,她也配合地演起戏来。
捂着胸口,装作很痛苦的样子,还吃力地喘着气:“我、我好像呼吸很困难……宝宝、宝宝不会有事吧??”
一边“痛苦”地呻吟,还一边抚上自己的腹部,把花粉过敏后的症状演得活灵活现。
这下莫振华也跟着变了脸色,忙不迭地叫儿子把花弄出去。
心里却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本来是想来做一下公关,看能不能套近乎,拉点关系。
现在倒好,无意当中闯下了大祸,他怎么就不事先做好功课呢??
要是知道封大少的老婆有花粉过敏症,那他们打死都不会买花来啊!唉,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这最关键的一步。
封奕然铁青着脸色抱起萧子晴,大步朝楼上走去,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经过莫俊辉的身旁时,封大少还重重地“哼”了一声,以此来表达他的不满。
而那冰冷的眼神,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刺入莫俊辉的心里,吓得他一个哆嗦,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
客厅里只剩下莫振华父子俩,连佣人都不知道上哪去了,他们也不敢随便走动,生怕又触到了霉头。
两人面面相觑,谁都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除了乖乖等着,就没有第二条出路了。
谁让他们是来求人的?现在连正题还没开始谈,就出了这样的状况,等待的每一分钟都成了煎熬。
莫俊辉的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叨什么,还不时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一副虔诚到不行的表情。
“你在做什么?”莫振华不悦地问。
他本来就心烦,看到儿子这蠢样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平时没见他有多长进,这会儿求神拜佛的倒是瞎积极。
被父亲一瞪,莫俊辉也心虚了,他讪笑道:“我就祈祷封太太没什么大事,不然封大少还不得记恨我们吗??”
“那是肯定的。”说话的是刚才领他们进门的佣人,这会儿正端着一个托盘过来,给他们添茶。
也不管坐在沙发上的是客人还是什么身份,那佣人自顾自地说:“我们家先生对夫人那叫一个宝贝,哪怕是谁让夫人少了一根头发丝,那个罪魁祸首都不会好过。”
已有所指地瞥了莫俊辉一眼,佣人上完茶,又施施然地走开了,丝毫不在乎这两位“客人”会怪罪她不知礼数。
切!谁会把他们俩当成一回事??
这两个家伙也是缺心眼,脑子是被浆糊填满了吗??如果夫人真的会对花粉过敏,那他们的庄园里为什么还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
就算没种花,他们捧着这么大一束花进来,难道佣人们会看不见??
这么明显的漏洞他们都没察觉,看来是真的很着急要求先生去办事,不过先生这态度摆明了就是在耍他们嘛!
不然就凭一个小小的佣人,又怎么有胆子跟客人这样子讲话?
客厅里静的可怕,除了墙上那个巨大的挂钟指针走动发出的“嘀嗒”声,就是莫振华父子俩的呼吸了。
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佣人们也不知所踪--
佣人出现也没什么用,问他们封大少在上面是什么情况,他们全都一问三不知,还说不敢随便去过问主人的生活。
得,这下是进退两难了。
莫振华气结地一巴掌拍到沙发扶手上,他这辈子还没有那么窝囊过!
留下来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见到封大少,就算见到了,人家不一定有心情听他们诉苦。
看刚才那情形,封大少这会儿的心情多半都不大好,如果硬要开口,莫氏集团的事多半要黄了。
可就这样离开,也说不过去啊!
正事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发生了意外的小插曲,他们要是再不辞而别,无疑会让封大少更加不高兴……
莫家父子俩被晾在客厅的时候,封奕然正搂着他的娇妻躺在床上,惬意地睡着午觉。
临睡前,萧子晴还因为摆了老狐狸一道而沾沾自喜,开心得睡意全无,还是封大少哄了好一会儿才肯睡。
他们俩是乐得整人,苦的是楼下的两位。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今晚在什么地方落脚还不知道呢,封大少可不会那么好心收留他们。
再说了,这庄园又大又冷清的,没准更容易招惹“那种东西”。
光是想一想,莫振华父子都觉得胆寒,天地之大,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