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节油的味道让你发现这一点的吗?”顾行歌放松的坐在自己的那张布艺沙发上冲着她笑,“最近怎么样?”
女孩子夸张的耸了耸肩,然后脸上的表情渐渐地沉静了下来:“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就看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了?”
夏箐攸逐渐严肃了起来:“你知道我不是太关注那边的消息,但是无论是为了什么,都不如你过得好重要。”
顾行歌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有些惊讶的笑容:“你一定要这么直接吗……我对这种上场就煽情的情况可不擅长啊。”
“那我们需要从现在开始相互问候吗?”夏箐攸也是笑着,“既然我们都知道你现在的时间宝贵,不如直接进入正题比较好。”
“所以说那些认为你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的人真是眼睛有问题,”顾行歌又喝了一口自己手上的牛奶之后这么下了定论,“而且你的伪装明明比我来的要好太多了,说真的,你要是真的进了商界,肯定已经出名了。”
“我对那些没兴趣,就像当年的你一样。”夏箐攸静静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姑娘,这些年之间她已经从当初那个小女孩长成了如今这个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睛的姑娘,“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突然改变了,但是我只知道你是我妹妹,这就够了。”
“是啊……这就够了。”顾行歌默默地咀嚼着这几个字,半垂下眼帘不知道究竟想到了什么。
夏箐攸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像过去那样拍了拍她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左手:“如果是现在的你的话,我觉得无论你想做什么都是能够成功的。”
“是的,我很清楚这件事。否则我今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顾行歌再次抬起头来直视着夏箐攸的双眼,“你这次来找我,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夏箐攸一愣,随即无奈的笑了起来:“你果然还是这么敏锐。”
“你我都知道,非必要情况下我们两个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顾行歌在她的面前从来都没想过要隐瞒什么,“但是基于现在我和莫长海他们的关系、以及意外的跟叶家扯上了关系,再也不会像原来那样,知道了重要的线索却没办法去查了。”
“但或许就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假象呢?”夏箐攸却似乎并不同意顾行歌的这个看法。
顾行歌却是眼带莫名的笑意的看着她:“你相信这件事情吗?”
“果然是你问问题的风格,”夏箐攸靠回了沙发靠背,伸手又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但是我也听说了你在公司的事情,这并不像是你一贯的风格,介意对我说说原因吗?”
“公司那件事的原因吗?”顾行歌玩弄着被自己喝空了的牛奶盒,“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跟叶锦言的关系是有时效性的,如果不加快脚步的话,可能还是没办法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那双手:“也就更不可能查出哥哥的死因了。”
“你什么时候决定下来的?”夏箐攸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最终变成了一种冷漠却又骄傲的表情。
“就在我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去公司的时候,”顾行歌把牛奶盒准确地扔进了垃圾桶里,因为在回忆事情的原因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我觉得这次季宽老婆的跳楼事件不是巧合,你觉得呢?”
“事实上,在知道是承叔打电话通知你的时候。”夏箐攸也开始仔细考虑起自己手上的那些线索,“公司这边的情形显然还没有到了这么需要整合的地步,但是为什么你的外祖父会这么急……而且你现在还没向他低头,承认自己的血脉。”
“这个倒不是我目前最棘手的一个问题。”顾行歌少见的把烦躁的表情外露了出来,“我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无论是被谁。”
“是我听错了还是怎么样?你居然还能用这种语气说话?”顾行歌调笑了一句之后语气归为严肃,“你外祖父这个人我也知道,不是轻易就能让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但是我可以确定一点,这里有他非常想要的东西,也许是你,也许是另外的事物,否则他不可能会把心腹给派过来的。”
“关键是,他想要的是什么,”顾行歌双肘支撑在椅子扶手上,十指搭成了金字塔的形状,“或者换一种说法,帝城这个城市里有些什么。”
夏箐攸冲着她举了举手里的啤酒问她要不要来一罐,得到顾行歌肯定地回答之后就起身去冰箱里继续翻找:“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也懒得去想,我会把我目前的线索都告诉你,剩下的琐事,只要是对你有帮助的,我会统统告诉你。”
顾行歌伸手从她手里接过了冰啤酒,但是她并没有打开易拉罐,而是放在脸上让自己因为冰冷而保持清晰的思路:“虽然我知道这句话可能很多余,但是我还是想要说——多谢。”
“很多余,而且很见外。”夏箐攸坐回了顾行歌对面的位置,“你想让我从哪里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