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谁。
我知道,你是谁。
这是跟那个钥匙扣寄过来时,那个不知名的寄件人送过来的一句话。
就在这个时候,叶锦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着她呆呆地坐在桌边,开口问道:“怎么,收到什么了,就这么坐在这儿?”
顾行歌一个激灵,立刻把手上的盒子给合了起来:“没什么,颜清和助理寄过来的东西,还有一部分他没整理出来,回头再给我。”
颜清和去世的时候顾行歌是个什么状态,叶锦言比谁都清楚,所以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叶锦言也没有起疑心:“早点洗洗上床睡觉,明天你要去上班。”
“我去书房把这些整理一下。”顾行歌捧着盒子站起身来,强撑着摆出平静地表情,然而在将书房门反锁了之后,她整个人踉跄着坐到了椅子上。
她打开盒子,把水晶球拿到了手里,仔细地看着里面的那朵紫玫瑰,手指无意识的描摹。
第一次见到紫玫瑰,是在莫长风的葬礼上,她看着唐清远人模人样的穿这身黑西装,在墓碑前放下白菊之后,走到她的面前,不由分说地塞给她一朵紫玫瑰。
那个时候她的世界都崩塌了,看什么东西都是灰白两色,而只有这一朵紫玫瑰妖艳的颜色无比突兀。
被这个举动刺激到的她,当时想也不想就要一巴掌抽到唐清远脸上去,在她身边的秦思锐知道些内情,反应很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脸色很不好看地让唐清远从哪儿来的就混回哪儿去。
顾行歌记得十分清楚,唐清远带着那副令她无比反感的笑容,对她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直到现在,她都能清楚地描述出唐清远当时用了什么样的语气。
过了没多长时间,唐清远通过莫长海给她送过来一本相册,那是母亲和他的一本合照,照片上母亲的位置,无一例外地都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紫玫瑰。
长久以来,她都认为紫玫瑰是唐清远对她的讽刺,甚至那天晚上唐清远提起时她都是这样以为的。
可是今天的这个包裹……
有那么一瞬间,顾行歌是真的很想把这水晶球直接给砸了,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这动静会被叶锦言刨根问底之后,她一脸冷漠地把水晶球和那张纸扔回了盒子里,拉出放着自己工作材料的箱子扔了进去。
不管是谁寄来的这么莫名其妙的包裹,她都没了追究的兴趣,这样遮遮掩掩才敢把东西寄过来,不值得她抛下长久以来的伪装,贸然打出手里的牌。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虽然顾行歌已经做过了要被围观的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被人民群众的热情给吓了一跳。
作为一个出了车祸都没缺胳膊少腿的存在,被淹没在同事之中的顾行歌无奈的想,她大概是被当成转发蹭好运的锦鲤了吧。
好在顾安宁及时出现解救了她,逃回了自己法医室的顾行歌总算是喘了口气:“太恐怖了,咱们局里什么时候这么有同事爱了?”
顾安宁喝着豆浆,残忍地揭露了现实:“同事爱?你想太多了,只是因为这段时间没什么新鲜事,你这旷工人员好不容易回来了,憋屈许久的广大人民当然是要抓住好好调戏一番了。”
顾行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我说安宁,你这是吃枪药了还是吃爆竹了?”
“明明是近墨者黑的被你传染毒舌了。”顾安宁嘟囔了一声,也拖了张椅子过来趴在顾行歌对面,“我妈又开始逼我相亲了。”
“相亲?”顾行歌一愣,“上次都闹出个那事来,不是还没过去多久吗?”
顾安宁叹了口气:“是没过多久,但是我妈觉得我早就该从阴影里走出来了,这又开始逼着我下班后赶场了。”
“你要不想去就消极怠工嘛,”同样经历过赶场相亲的顾行歌表示自己是过来人,很有经验,“但也说不定就能遇到真爱……虽然我承认这个可能性很小很小。”
“得了,我跟你说实话吧。”她的口气十分郁闷,“我吧,最近交了个男朋友。”
顾行歌愣了,就算是她想象力再丰富,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神展开。
整理了一下思绪后,顾行歌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语言功能,开口说道:“这不挺好吗,直接跟干妈说一声就是了。”
“……关键就在于,他跟我们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仇啊。”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