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歌愣了一下,没想到夏箐攸这么个“务正业”的人也有这么“不务正业”的八卦细胞,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恍惚间就想起了叶锦言来,顾行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回过神来:“这个……没什么标准吧?又不是买东西,还非得按着型号来,有感觉有感情的就行。”
夏箐攸呆呆地在心里重复着她这句话,有感觉有感情的就行……
这句话……是那么的耳熟。
却听见顾行歌又补充了一句:“要非得说比较偏爱的么,也没什么标准,基本上男的,活的,我看着顺眼,不妨碍我做我该做的事情就行。”
夏箐攸第一个感想是,这人的品味居然和自己还挺像的。
第二个感想是,原来顾行歌那不多的几个要求,叶上校就只符合两个……活的,男的。
怪不得两个人吵成现在这个样子。
人间路漫漫,各种多舛处,啧……
看着夏箐攸,顾行歌心里其实也很纠结。
她们两个人,其实在很多事情上的观点都是不一样的,如果是没事的时候,她也是愿意坐下来和这个对自己很好的嫂子聊一聊的。
两个人的心理年龄、成长背、景相差得很远,但是这不妨碍这种谈话能使双方都很愉快。
夏箐攸这个人的锐利,私下里顾行歌是欣赏的。她好像天生有种明察秋毫的本能,只要不被她自己的情绪和激素水平控制,夏箐攸就总能看到事情的根结,并且有极快、极效率的解决方式。
这也是她这么长时间,能够一个人在整个公司之间周旋,而且不断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的原因。
对于顾行歌来说,这是某种全新的思维,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理年龄已经不小了,很多事情上都带着某种得过且过的、厌倦的感觉,宁肯周旋于麻烦中,也不肯真的拔出刀来砍断症结所在。
所以在这次的事情上,她才会硬拖到这种让夏箐攸有些不耐烦的地步,还没有下定决心。
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让夏箐攸去同意这笔交易的,可是除此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去拿到账本了吗?
当然有,甚至顾行歌可以想出好几个办法来。
但是让她犹豫的是,为了这么一个搞不清楚真假的消息动用自己的底牌,真的值得吗?
顾行歌觉得脑子里乱哄哄地出现了两个阵营,彼此泾渭分明并且争吵不休,恨不得立刻抄起兵器来打上一架。
“我说……”/“你想吃什么……”
两个人同时开口,在一瞬间的怔愣后,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就算是观念不同,这么多年一起为了一个真相,磕磕碰碰地走了下来,单就这份情谊来说,有什么不能商量呢?
就在这个时候,夏箐攸家的门被人大力拍响了,一般来说,来访者都习惯于按门铃,比较礼貌,屋里人也比较容易听见。
这人却像十万火急一样,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夏箐攸反映的稍微快一点:“我去看看谁来,你先在书房里。”
顾行歌在她这儿住着的事,就连叶锦言都是不清楚的,在现在这个局势尚未明朗的时候,过早的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暴露出来,对收集消息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谁想到一开门,夏箐攸自己也愣住了,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安宁……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好嘛,夏箐攸内心默默地想着,自己这个小屋子,看来是真的要热闹起来了。
在这种吹着寒风的天气,顾安宁额头上居然还都是汗珠,一看到夏箐攸开门,她连忙问道:“夏姐,顾行歌是不是在你这儿?我有急事找她。”
“什么事你这么急?”夏箐攸侧了侧身,把她让到了屋里,关上门问道,“你那汗赶紧擦擦,要不然肯定得着凉。”
在书房里的顾行歌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开了门走了出来:“出什么事了?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要我帮你善后?”
顾安宁喘了口气:“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赶紧跟我走,真出大事了——莫长海被人给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