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莫无忧的关系,顾行歌一晚上等于没睡,第二天早上刷牙的时候困得差点叼着牙刷睡着,用冷水洗了好几次脸都没用。
“下午我翘个班,让她住到我原来的房子那里,”吃早饭的时候,顾行歌一边打呵欠一边说道,“毕竟住在这儿不方便。”
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是顾行歌做决定,叶锦言点了点头:“你小心点,莫长海那边……”
虽然话没说完,但是顾行歌却知道他想说什么:“我知道,反正她的话我也就听过就罢,管她想做什么,我也懒得跟她接近。”
顾行歌直到下午,都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对,尤其是莫无忧的态度,实在是让她不能不多想。
莫长海宠她宠到什么地步,没有比顾行歌更清楚的人,那么多年,她都是生活在这种阴影之下。
她在办公室想着这些,结果发呆没多久,手机就响了,顾行歌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接起来:“喂,您好……对,我是顾行歌。”
她沉默地背靠着桌子站在那里,那边一个女声似乎公事公办地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顾行歌说:“我明白您的意思,相关的一些证据我已经把扫描件发给您了,原件我会带过去的。”
那边又说了什么,顾行歌却突然笑了起来:“不,不用……我很感谢,不过您放心,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会安全并且按时抵达的……这确实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确实是那么回事,我这里有些底子,做人总要给自己留点底,您说是吗?”
“好的,谢谢。”顾行歌挂上了电话。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顾行歌就有点心不在焉:“我说叶锦言……”
看到她这个样子,叶锦言早就等着她开口了:“怎么?”
“我这两天……可能要离开一趟帝城,”顾行歌的眉微微皱了起来,“我还以为能躲得掉。”
“就是你前两天和我说的,跟颜清和生前有关的事情?”叶锦言看着顾行歌点了点头,“你就这么不想去?”
顾行歌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谁愿意没事跟他们搅在一起,我根本就是不想去趟这一趟浑水,我都是打算全身而退的人了,一个二个这个时候倒跑出来蹦跶了。”
叶锦言因为她的语气而笑了起来:“放心吧,这边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几天以后,颜清和的助理回深圳的时候,低调的把顾行歌也给带走了。
顾行歌去深圳是为了一个案子,如果这个案子成功,颜清和的母亲也就不用担心被什么人威胁了,只是顾行歌没有告诉叶锦言,其实这个案子跟晏盛平的关系很大。
这个案子难度很大,但是晏盛平看起来胜券在握,到底谁能咬得过谁和顾行歌基本没什么关系,她就安安分分地呆在旅馆里,面都不露,在等着开庭的时候,整理起自己的事业发展规划。
这座城市顾行歌不能说她不熟,但也不能说熟悉,可是她就是没有去逛上一逛的心情,要说顾行歌最想干什么……
她就只想回家安安生生地办自己的事情,这些事情她是一概不想管了,管他们谁赢谁输,只要不涉及到自己和当年颜清和的事情,顾行歌就一概不想加入进去,甚至生怕沾上这些甩不掉的事情。
颜清和的助理则时常过来坐一会儿,有时候跟她聊两句,有时候默默地抽根烟就走。
案子开庭的前一天,顾行歌坐在铺的满床的资料里,听着电视里关于这个案子的报道,这些天终于露了面的晏盛平突然说道:“这些年的混乱过后,我有种预感,金融市场会前所未有的繁荣起来。”
“就是这种感觉,在法规之前的繁荣,经济开始大爆炸,然后在一片混乱里找到新的规则。”
顾行歌随口说:“这不是挺好的吗?”
晏盛平沉默了一会儿,不可置否地说:“你觉得挺好的,说明你还年轻,还敢挑战,还有干劲,我却有点怕了,顾行歌,我觉得我最近变老了。”
顾行歌眼皮都不抬地问:“有人盯上你了?”
“很多人都在盯着我。”晏盛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