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普通的聊天罢了。”顾行歌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这样说道,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自己衣服上的流苏。
“聊天?”夏箐攸冷哼了一声,“聊天用得着这么久?再说你们两个有什么好说的?”
顾行歌皱起了眉看了夏箐攸一眼:“嫂子,你这是……能不要这么捕风捉影,看什么都不顺眼吗。”
虽然应该是一句反问句,但是顾行歌那种冷静平淡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她只说了一句普通的陈述句而已。
“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才会这么说吧顾行歌?你说说你又跟他们掺合到一起,是想干什么?”
顾行歌终于把自己的心情展露在了脸上,她紧皱着眉,眼睛里闪耀着的是少见的烦躁:“嫂子,你这话说的就没必要了,我不过就是刚好跟他们两个人都有关系,过来做个第三方而已,有必要这么先这么多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夏箐攸猛地把车停在了楼下,转过头认真地看着顾行歌,“你在查唐清远当年对你做了什么?”
“是又怎么样?”顾行歌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十一年前……要不是盛洪告诉我,我可能还真的想不到这一点上去。”
夏箐攸冷笑了一声:“我倒觉得是你跟盛洪想得有点儿多,唐清远也不是没有给过长风帮助,就算是对你,他当年也……。”
“这就袒护上了?”顾行歌哈的笑了一声,“还是说你骨子里其实有打抱不平的基因存在?”
“袒护?顾行歌你还敢说这不是看他不顺眼?”夏箐攸也转头直视顾行歌,“直说吧顾行歌,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利用他们两个掐架,然后得到点东西?”
顾行歌松开了玩着自己衣服装饰的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夏箐攸,你不如承认,从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去了那场赌局之后,你就对我存在着偏见好了。”
“在你看来,我们这些涉足到了金融业的,都是一群违法乱纪无视市场规则的人,没有一个人是例外的,也就是说……你认为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我没这么说过。”夏箐攸烦躁的接了这样一句。
“但是你敢说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顾行歌平静的反问,冷静的好像在和夏箐攸争吵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顾行歌,你在这个时候就不能带上一点感情吗?!”夏箐攸终于冲着顾行歌吼了出来。
“感情?如果我不带感情的话你认为我还会在这里和你继续交谈吗。”顾行歌叹了一口气,“嫂子,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不是吗?你还是觉得,我是个做着法医,一点儿一点儿,小心翼翼到有些过分的地步去搜集跟过去有关的线索的顾行歌。”顾行歌背靠在车门上低着头这么陈述道,“但是当你看到在这个壳子里另一个我的存在之后,你害怕了,却想要把我重新变成你所见的顾行歌,这样你就可以继续作为我的保护者了。”
还没等夏箐攸开口反驳,顾行歌就继续说了下去:“而既然这样,我想我们两个不如先冷静冷静,暂时也就先别……嗯,做出点什么大动作了,不然这样子进行下去,”
夏箐攸愣住了。
她只是最近知道了顾行歌在查什么,担心她再把自己放到了一种无比危险的境地当中,再加上今天晚上看到的那场赌局,所以才会有点着急。
直到半晌之后,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语言功能一样慢慢开口:“……你……你再说一遍?”
“我说,”顾行歌因为背靠着车门低着头,夏箐攸根本就看不清她的面容,也不知道顾行歌到底用怎么样的表情来陈述这些话,“我们两个应该冷静冷静,用这种状态去查事情,多半是要失败的。”
“你……就这么讨厌我?”夏箐攸不死心的追问。
“讨厌?”顾行歌摇了摇头,“不,嫂子,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从来、从来都没有,因为在我心里……你是我的亲人,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亲人这两个字究竟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看着夏箐攸没有再次开口说话,顾行歌轻轻地打开了车门,准备走进夜风之中,但是她终究还是没能就这么潇洒的走掉,想了想之后,她低声地说:“嫂子,我对你说过的所有的话……没有一句是假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