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几个人小心地把已经昏睡过去的男人放在轮椅上,往外推,注射器什么的乱七八糟的堆在一旁。
其中一个人的手臂上被划了一条深深的口子,血把雪白的袖子都给染红了。他对莫无忧点点头:“麻烦你善后了。”
莫无忧瞥了一眼旁边的东西,压下反胃的感觉:“他突然发疯,是因为……又失败了?”
医生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他一直不成功,这东西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地就戒得掉……你说那个姓晏的,他究竟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莫无忧,“你说呢?”
莫无忧挑起眉,阴鸷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应该去问那个死人。”
医生那张看起来颇为忠厚老实的大众脸上出现了点不那么大众的表情:“死人永远是最能创造奇迹的那个,要不是那天的的意外,谁都不知道原来那个老不死居然掌握了那么多的秘密,啧,人不可貌相。虽然有点不敬,不过我觉得他选合伙人和对头的眼光一直不怎么样。”
“你不如干脆说看我不顺眼。”
医生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想得到什么,叶先生不问,他相信你,我也暂时相信他……不过,你不觉得,你做了太多多余的事情了吗?”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先是让我们帮你跟莫长海串通好给你弄了一身伤,然后又暗中绑在唐清远和晏盛平之间煽风点火……”医生顿了顿,“还有你最近做过的那些奇怪的事……以唐清远的名号——比如杀了某个人?”
“你监视我?”莫无忧紧紧地盯着他,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
医生皮笑肉不笑地和她错身而过:“叶先生要的是给她点教训能让她安分点,你却暗中杀了晏盛平——莫小姐,你胆子可也太大了点,好自为之吧。”
莫无忧攥着拳头的手指甲掐进了肉里。
门口有两个守卫,但事实上,他派来的探子告诉他晚上应该只有一个,大约是出自于唐清远的一点点自负,深黑色的大门和缠在墙上的电网让这里看上去并不像是一座别墅而更像是一座私人花园,叶锦轩有些嘲讽的笑了一声,自然,这个名义上说着自己已经离开澳城的唐清远对自己的居住地要求极高。
叶锦言坐在车里,等着大门打开,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台黑色并且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车开出来,看起来唐清远的确给手下制定了一套极其严格的日程安排,叶锦言想。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明显带着枪的守卫正打算打开那扇大门,叶锦言从旁边的座位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挂在肩上下了车。其他人可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就这么过去的,不带助手,也不带护卫,但是叶锦言觉得这种示威可以说得上是毫无意义,除非他是真的打算一找到机会就当场和别人交火。叶锦言当然不想这么做,在他看来,第一次还是友好点好,他只是打算和唐清远好好地谈谈罢了,别的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为了知道,顾行歌到底去了哪里。
“站住!”
叶锦言对着那个拿枪的家伙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什么,你是指我吗?”
“你没有预约。”那个守卫仍旧是没有放下枪,对着叶锦言皱着眉头说道。
“是的,我的确没有预约,但是我想见见你们的老大。”叶锦言可以称得上是轻松地说道,“我现在就可以从口袋里把我的名片给你。”
守卫的手指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枪,关节都泛了白:“动作慢点。”
“当然。”叶锦言一直盯着那个人的眼睛,慢慢地,甚至是刻意地把口袋撑开,好让守卫看到自己不是在掏武器,他慢慢地掏出了那个装着他名片的银色小盒子来,“看到了,的确是名片盒?把这个给你们老大,告诉她我想给他的到来来一个迟到的欢迎。”
叶锦言好整以暇的看着守卫打量着自己的名片,慢慢地拼出了上面的名字。那个人拼完了之后,脸色变得刷白:“你是……”
看来唐清远的确是发现了他的属下的小动作,而且还吩咐了手下不准对他动用暴力。
这个认知让叶锦言的嘴角又上扬了一点:“没错,是我。”
“你想见我家的……”
“是的,没错。”叶锦言点了点头。
那个人眉头紧皱,警惕的看着叶锦言的身后,仿佛下一秒,他的队员就会凭空出现一样:“你一个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