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动作骤然停下,他回了一个浅浅的笑,起身靠近,双手放在背后弯下腰,轻啄她的唇角,然而,她却顺势挽着他的脖颈,在他吃惊的目光中,抢占先机。
那时的她,活泼热情,开朗大方,在他们婚姻的里,她总是极力讨好,试图换取他的青睐。
但是现在,他却成了她心中永不磨灭的噩梦,她说他是恶魔,简单的两个字,道明了她心中多少的隐忍?
怨恨正在一步步吞噬着他的心,那无处发泄的怒火瞬间点燃了他的全身,手上的力气不禁加大,作势要将她揉进自己躯体里一般。
可是,怀里的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可爱的姑娘了,现在的她倔强执拗,冷若冰霜,甚至还学会了反抗。
为什么在打乱了他的生活以后,她居然可以那么悄无声息离开?
强势对于失去理智的男人来说,就是针对女人的角力,偶尔皆大欢喜,几乎全是两败俱伤。
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输赢似乎已经更加明显了,没有两败俱伤,没有皆大欢喜,只有她一个人被击得溃不成军。
豆大的雨点落地溅起水花,雨水顺着房檐流下,像一层透明的珠帘,雷声轰动,雨滴愈来愈大,雨水打湿了裤腿,溅脏了皮鞋。
“云景笙,不许你再靠近我,一步都不行!”
眼底闪烁的寒光在雨水的冲刷下越发阴冷,似乎用这样的眼神也能瞬间秒杀她。
看着角落里的人要逃,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是你说要结束这一切,为什么还要逃?”
她浑身湿透表情木然,发丝贴在脸上,凌乱不堪,整张脸苍白无力,看着他,凄然一笑。
“那么,我要如何面对?”
家破人亡的遭遇,身败名裂的欺辱,她要怎么面对让她遭遇这一切的人?
“你大概忘了,我是被你处心积虑设计入局的,在过去的时光里,是你先抛弃了我,背弃了我们的婚姻,再或许,阿爸是真的伤害了你父亲,占了云家的土地,可是,你从我身上夺走的,是我全家的幸福,生得一副人模狗样的你,才是真正的衣冠禽兽。”
她瞪着眼前的人,几乎是一口气把这么多年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毫不畏惧的脱下自己的鞋,朝着他劈头盖脸的就砸了过去。
密密的雨点驱散了四周的喧哗、嘈杂和沉闷,于是,往日眼中狭窄的马路骤时变得宽阔无比。
他站在雨里,平静的看了一眼那掉落在地上的鞋子,再次抬眸,眼里便是令人颤抖的阴狠。
人模狗样?衣冠禽兽?
很好!这个女人再一次成功的,攻破了他的底线。
轻柔的雨丝洗尽城市的龌龊与污秽,万物渐显明亮纯净的光泽,却怎么也洗不净她心中的怨恨,怎么也浇不灭他心中的怒火。
沉默中,两个斑驳的身影,在雨夜里,寂静的对望,骆玉钏突然感到被他盯得后背发凉,一阵腥冷的风隐隐飘来。
她知道,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一双黑眸冰冷淡漠,深陷在眼窝里,直盯着眼前的人,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藏涌动,“时隔四年,你的科普知识依然没有长进!”
说着,他便突然弯下腰,大手用力揽过她的小腿,在一阵惊慌中,成功的将她掳走。
在凄凉萧瑟的雨夜里行走着,肩头上的人却安分得诡异,滴滴细雨落入眼眸,掩去了那黯然的淡漠,唯剩不真实的悲凉。
哪怕她发出一声呜咽,就算是不安的愁眉也会让他多一分痛快,可是,她就是如此倔强的不肯求饶。
冰凉的薄唇紧抿,越发快速的朝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顶着一片心酸,她忍住眼泪听那雨水哭泣的音,任雨水飘洒在身上,任泪纵流满面,只是不想把尊严放在刀的尖口,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他霸道的**。
蛮横的拉开车门,几乎是用尽全力的把她扔到车里,好像是故意的一般,就想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然而,她只是冷静的爬起来坐好,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身后的车门被他用力带上,那高大结实的身体冷静的坐了进来,她厌恶的往门边靠了靠,抬手去开车门。
就好像能看穿她的内心一样,手刚举到半空,那冰凉的指尖已经覆盖在她手腕上,转过头,就对上他锐利冰凉的黑眸,脸上带着一丝鄙夷和习惯性高高在上的疏离。
扯着嘴角,以一种傲慢的姿势向她靠近,淡淡的开口,“这是一个死胡同,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