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头,一双冷漠的眸子没有任何温度的看着床上的人,“现在,该是我向你提问!”
说着,他便侧头给了身边的人一个指示,手下应声上前,将手里的资料扔在赵梓沫面前。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强装镇定的看了他一眼,才伸手拿起眼前的东西来看,在看清纸张上的内容时,整个人瞬间大惊失色,所有的恐惧都写在脸上。
资料上全是她最近做过的事情,时间地点具体情况,一览无余。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来这里就是要看自己原形毕露,难道真的无路可走了么?
“阿景……”她看着那些直指她的有力证据,一个字也说不住,一双眼睛不安的看着他。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我已经放了你一次,可是你三番五次挑战我的底线,实在恕难容你。”
“阿景,我……”赵梓沫看着他,想开口解释,却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赵梓沫身边,一双黑眸,淡漠的看着她,“说出你背后的人是谁,说不定我会看在你老实的份上,让你将功赎罪。”
赵梓沫眉眼一动,一脸纠结的低下头去,沉默了一会儿,便又忙着起身,抓住了云景笙的手臂,“没有背后的人,是我一个人做的!”
云景笙看着她一脸的坚定,和刚才那犹豫不决的表情完全判若两人,是不是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所以她才不得已要对自己说谎?
眉头一皱,他淡淡的说:“骆玉钏在哪里?或者只要你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那么,我一定不会为难你。”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赵梓沫冷哼一声,仰起头一脸从容的看着他,“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背后的人!”
云景笙平静的垂眸看着赵梓沫,锐利的黑眸透着冷冽,高大挺拔的身影在赵梓沫面前是那么的不可一世,那藐视一切傲然存在于天地之间的气势,又一次再他身上出现。
抬眼看着前方,他淡淡的说:“别得寸进尺!”
冷漠得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语气里充斥着不耐烦和温怒,仿佛像是最后的警告,他狠狠的推开赵梓沫的手。
赵梓沫苦笑着后退两步,肩膀无力的垂了下去,“阿景,为了骆玉钏,你还要和我计较么?难道你忘了她的父亲曾经给云家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你忘了你们是有着杀父之仇的两人,还有,你不会早已经忘记她是被你扫地出门的前妻了吧?”
云景笙没人任何波动的看着她,“骆玉钏在哪里?”
她捂着耳朵,近乎疯狂的大叫:“为什么你们张口闭口都是她,安易翎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她到底有什么好,杀人犯的女儿,一无是处的三无青年,为什么像你们这么优秀的天之骄子,都觉得她好,非要围着她转不可?”
云景笙看着她,目光一沉,“她好不好,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赵梓沫抬起头,冷笑一声,“对啊,她永远那么傲慢孤清,可是在你们看来这就是高贵优雅,这些事都轮不到我管,所以,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
云景笙突然脸色一变,大手一伸,用力的钳住赵梓沫的脖颈,“你应该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在我还有耐心和你纠缠之前,你最好识相一点!”
赵梓沫被他勒得一阵生疼,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憋得通红的小脸扭曲在一起,眼中虽然带着倔强和不甘,可是泪水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已经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云景笙了,只不过是说了几句骆玉钏的不是,就好像是戳到了他的心尖肉一样,所有举动都把他内心捍卫的思想,不遗余力的表现了出来。
她痛得直摇头,拼命的拍打着他的手臂,可是他却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看着她挣扎许久,他才突然松了手,赵梓沫跌坐在地上,抬起头,一脸讽刺的看着他。
她想起了刚遇见骆玉钏的时候,她还是刚进校门的大学生,背着包从她身边走过的样子,带着淡淡的微笑,浑身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光芒,即便拥有大批追随者的自己,在她身旁,也瞬间黯淡无光。
就是因为她的出现,原本和云家订好的娃娃亲也被回绝,就是因为她,让自己更加艰辛的撑起赵氏,这样令她讨厌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对她心存怜惜?
现在,她终于成了落魄的灰姑娘,在光鲜艳丽的她们身边,骆玉钏卑微得如同一粒细小的尘埃,可是为什么,她仍旧是他们心中难抹的一弯清泉?
她想不通,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她突然冷笑一声,“我知道,无论如何你今天都不会放过我,但是我一点也不难过,因为有阿玉陪着我,我死了她也活不了!我劝你别去找了,让她最美好的形象一直留在你心底,否则我怕你找到她的时候,会承受不住!”说着她便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话音未落,只听见“砰”一声,赵梓沫已经被甩到了一边的墙壁上,她的背紧贴着墙壁,一脸痛苦的滑坐在地上。
云景笙站在她面前,手上的青筋异常明显。
“你敢碰她一下试试!”他不屑一顾的看了赵梓沫一眼,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