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脸孔狰狞,摸起沉在海底的剑,就那么拽着她的脚腕,将她倒着拖回了岸上。
沙土与石块咯得她后脊背与后脑勺火辣辣得痛,隐隐有鲜血流出。
终于,她放声大哭,嘶哑着声音大吼大叫,拼命挣扎抵抗,而打手都不为所动,就那么拽着她的一只脚一路拖着走。
“救命啊……救命……呜呜,谁来救救我……”
倪欢欢泪流成河,拼命摸索着石子向打手丢去,有一粒石子正中打手后脑的伤口。
大手忍无可忍,恼羞成怒得大吼一声,锵的一声拔出长剑向她的脖子砍去。
那一瞬间,倪欢欢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可是,突然一道青灰色的影子风一般刮来,眨眼间扭转局势。
宽大的手掌死死钳住打手的脖子,打手毫无反抗之力,被那人摔小鸡仔一样高高抛起,又狠狠摁回了地上。
激起尘土飞扬,沙石四散。
打手噗得一口血喷出,惊恐欲绝得瞪着那突然出现的青衣男子,哑声问:“你,你是谁……”
倪欢欢艰难地爬起身,用极重的哭音喊道:“叔叔……”
钱多多只觉心口一热,没看她,目光冷灼灼得望着打手,沉声道:“伸出舌头,饶你不死。”
伸,伸舌头?是要割他的舌头?
打手大惊失色,继而更加用力的挣扎嘶吼道:“你……啊!!!”
只是一个“你”字音没发完整,突然就抱着左手惨嚎起来,声震云霄,惨不入耳。
倪欢欢的视线被钱多多挡了个彻底,又因后脊背太痛而没力气起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这打手这么惨绝人寰得嘶叫。
钱多多低低的声音在打手耳边轻轻再次响起:“乖乖得吐出舌头,不听话,爷就挑断你另一根手筋,你这辈子可就是个废人了。”
钱多多的声音毫无温度,毫无感情。
打手惊恐欲绝,被钱多多掌控着挣不脱,逃不了。
难道真要吐出舌头让他割?
那样一来,他就成了哑巴;可不割……他就成了残废……
“爷答应过那孩子,谁欺负了她,爷就去杀了谁替她报仇。”
钱多多的目光缓缓移开打手的脸部,嘴角翘起冰冷的弧度:“爷给了你活命的机会,你却不知珍惜。”
淡淡得哼了一声,看似随意得一收手,打手还来不及说任何话,耳侧下的动脉毫无预兆得破开一大口,咕咚咕咚地往外喷涌着鲜血,像小河一样激流涌出。
钱多多将手指在打手的衣服上抹掉沾染的血腥,顺便取回那一千块的包袱,回身向倪欢欢走去时,已换掉了冰冷的面孔,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摆出苦脸恶人先告状:“臭丫头,大清早得不好好留在那等我,你乱跑什么?”
倪欢欢正要问打手的情况,忽听此话顿时一呆,转而怒气冲冲的吼道:“你说什么?我乱跑?你说我乱跑?”
“难道不是?叔叔怕你饿肚子,鱼又不好吃,就一大早起来去给你找野果子吃。你可到好,丢下我一人,背着小包袱颠颠地跑了?”
钱多多眯起眼睛,满是怀疑的眼神盯着她,哼了一声将她横抱在怀内,按着她的小脑袋在胸前停靠:“你说,是不是想携款私逃,不打算履行给叔叔赚大钱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