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山车的队伍长得拐了个弯。
冷霖有些烦躁地从裤兜里掏出一盒香烟,却被穆秋飞快夺了去,她眨了眨眼:“不是说好了戒烟?”
看着她俏皮的模样,冷霖的心情缓和了几分,扭头却又看见肖亦目光直直落在不远处正在和白琼海说话的白黎身上,当下又皱了皱眉。
穆秋顺着看过去,忍不住捂着嘴巴笑起来:“肖亦,你最近很奇怪哦。”
“恩?”肖亦漫不经心应了她一声,目光仍然时不时落在不远处的白黎身上,忽而又笑道,“人总是会变的。”
冷霖看了他半晌,觉得肖亦简直莫名其妙。
退一万步说就算肖亦对白黎有意思,白黎从进入初中开始就整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转,要喜欢怎么不早喜欢?
现在肖亦更是,明知道他讨厌白黎,还整天围着白黎转。
冷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肖亦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
他的目光深沉而复杂,肖亦没注意,却落在了站在后排的魏欣欣眼里,她冷笑一声,似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望着不远处的人群:“真是瞎了眼。”
谢雯站在她身边,闻言疑惑地望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而在不远处的奶茶铺子里,白琼海递给白悦一杯奶茶,又递了一杯给白黎,见白黎摇头,他便用食指捏着吸管不停转动:“白黎,你家还好吧?”
白进国不是个话多的人,却时常在饭桌上念叨小时候的艰苦日子,以及早些年白进志帮助他的事情,尽管对于白琼海这样的少年来说,这些故事是在没什么吸引力,但听得多了,多多少少也就知道了些。
因而那天在客厅看见父亲冷漠地拒绝了二婶和白黎,他简直不敢相信,还一反常态为了一向不怎么喜欢的二叔一家和白进国大吵一架。
白琼海所问,白黎心里明白,也没有顾忌白悦在场,略一颔首:“还好。”
毕竟白进志的宣判还没下来。
白琼海侧头望了她一眼,心里十分复杂。
虽然家里一直同二叔一家来往密切,但白琼海同白进志家的三个弟弟妹妹一点也不亲密,小时候白黎还爱缠着他玩,后来长大了,两人也就疏远了。
“白黎。”白琼海长叹了一口气,不自然地开口,“如果需要……可以来找我。”
白黎侧头看见白琼海耳根子一点窘迫的红,倒觉得他本质也还是个少年,忍不住笑了笑:“我爸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
闻言白琼海也不再说什么,其实他本来也就没什么可说,只是自从那日张素洁和白黎离开后,看见父母冷漠的脸,心里便莫名愧疚,今天偶然看见白黎便忍不住出声叫住了她。
“堂哥也不用担忧,还是好好忧心一下你的月考吧。”白黎淡淡一笑。
白琼海在定江二中念书,高中是国庆后月考。
闻言白琼海脖子也红了,忍不住反驳:“你管好你自己吧!”
白黎笑了笑也没有再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