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昊沉默起身，拿了盆子和毛巾去厨房烧热水。
厨房两个灶，其中一个正在熬着骨头汤，肯定是隔壁五婶蹲给她儿子喝的。
他拿起自己的水壶准备接水，发现水池里堆满了脏碗筷，肯定是走廊尽头那对小情侣的，碗堆得太高，水壶根本靠不到水龙头，他只好将脏碗先拿出来放好水后又将脏碗放回去。
他又回到屋门口夹了两块蜂窝煤过来。
烧好水，他这才蹑手蹑脚回到屋门口，刘康在里屋休息，他悄声从沙发的横杠下面拿出一把枪，将子弹上膛之后小心翼翼地往走廊走去。
经过五婶的窗户前时，杜小昊听见五婶在大骂她那不争气的儿子，五婶隔壁的老爷子正在听戏曲，走廊尽头的小情侣正在屋子里大声吵架。
楼下几个小孩的玩闹声也格外大。
杜小昊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缓缓靠着楼梯旁的墙壁。
他听见脚步声了。
有点轻，像是刻意放缓。
杜小昊往墙壁更紧地贴了贴，食指放到扳机处。
到了最后一层了。
杜小昊默默倒数。
五，四，三，二，一！
一只脚率先踏上这层楼！杜小昊眼眸一凝，举着枪冲了出去，却不由一愣。
对方也是表情怔怔，随即有些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你、你做什么？！”
对方是住楼上的住户，十几岁的女孩儿，和男朋友住在楼上，连孩子都有了。
杜小昊抿了抿唇，收回枪抱歉一笑：“我在和孩子们玩枪战游戏，以为是他们，对不起。”
那女孩皱了皱眉，不太高兴地应了一声，转身匆匆上楼。
杜小昊看着她的背影，想上前看看，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杜小昊。”
他吓了一跳，警惕地抬枪转过身去，却是刘康，刘康见他拿枪指着自己也是一愣：“你这是在做什么？”
杜小昊微微皱眉，神色一松：“康子哥，你做什么，真是吓死我了。”
“你他／妈才吓死我了！”刘康走上前，“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他面色不善地看着杜小昊手上的枪。
杜小昊沉默地将收到后腰处别着：“康子哥，我们先回去吧。”
刘康狐疑地看着他：“你小子怎么整得神神秘秘的？”
杜小昊不说话，刘康拉了他一把：“说话！”
“晚上好。”从杜小昊身后传来脆脆地声音，杜小昊的身体也随之一僵。
刘康迅速扭过头去，看见黑暗中似乎有个子不高的人，当下怒喝了一声：“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