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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回来?
冯颖芝站在楼下,望向陆梓廷家的窗户,里面漆黑一片显示着主人不在家。
不来也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于是,她决定站在这里等他回来。
等了又等,却始终不见他的踪影。抬手看了看手表,都已经是十点钟了。
他不会是约了朋友去哪里玩吧?那样的话,说不定要在这里等上一个晚上呢。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想拨通他的电话问清楚他在哪里。
才按了几个数字键,就听到煞车的声音,她反射性抬眸看去,是他的车,他终于回来了。
一看到陆梓廷的车在大树旁停下,她放回手机,正想迎上前去,“梓廷——”
在看到从车里下来,抱着儿子的严诗仪后,后面的话嘎然而止,.一瞬间,表情似乎凝固在她的脸上。
将那一家三口笑意盈然的画面收尽眼底,胸口猛地一阵钝痛。
“我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去游乐场这种地方了,真是不认老不行呀。”陆梓廷也走下车,手里拿着一个半米高的玩偶。
“你认老,我可不认老哟。”严诗仪笑道,然后,转过身,用手中的手帕帮他抹了下额际的汗珠。
“谢谢。”他轻轻一笑,明明相距还有一段距离,但冯颖芝却能感觉得到那笑容如春风拂过一般温柔。
她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难怪他不接她的电话,原来......
仿佛感应到她的视线,他抬眼看过来,当看到是她时,脸上的笑容一凝,刚才的温柔已不复见。
将他截然不同的表情看在眼底,冯颖芝心中一揪,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慢慢步近。
跟她对视了眼,他转过头跟严诗仪说了句什么,她看了冯颖芝一眼,然后,抱着儿子转身走回车去,没一会儿,就把车开走了。
“梓廷——”见严诗仪母子走了,冯颖芝心中一动,走近他,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有什么话,上去再说。”严肃的口吻,浑身散发出的低气压,令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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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才一天没来,可当站在这里,望着熟悉的家具摆设,冯颖芝心底却涌上一丝莫名的失落,许多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说什么好。
“要喝点什么?”脱掉外套,陆梓廷走到冰柜前,拉开门,拿了两瓶可乐出来。
“随便吧。”注意到他手中的可乐,她便回道:“可乐就行。”
走回来,他把一瓶可乐递给她,自已则拧开另一瓶,一口气喝下半瓶。
她并没有喝,只是把可乐拿在手中,他把剩下的可乐往茶几上一放,瞅了眼坐立不安的她,才慢悠悠开口道。
“你来找我有事?”
听着他疏离的口吻,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禁怀疑自已是不是来错了,不过,转念一想,他会这样,也许还在为昨天的事生她气吧,于是,她把预先想好的话说出来。
“对不起,昨天打人是我不对,因为当时她跟我说,你送给我的这古董手表是她不要,你才给我的,所以,我才气不过打了她,事后我也反省过了,是我太冲动,我不应该动手的。”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他脸上的线条渐变软。
“我不知道,她那样跟你说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她手上的那支手表,并不是我送给她的,所以,你那支手表更不是她不要,我才转送给你。”
“哦。”听着他的话,那口从昨晚起一直堵在她胸间的闷气,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你呀,做事就是太过冲动,你有什么疑问应该先跟我了解清楚,而不是打人。”俊美的脸庞染上一抹温和的笑容。
“不过,昨晚我也有不对,我不应该那么大声跟你说话,对了,昨晚离开这里后,你去哪了,怎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
“你打电话给我?”她怔了怔,随即想到当时她肯定是醉了听不到电话响。
“你后来跟朋友去喝酒了?”他又问。
“你怎么知道,我去喝酒了?”她的目光带着错愕。
“跟你一起的朋友是谁,我认识吗?”
“不,你不认识。”心中一跳,她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
“原来这样,怪不昨昨晚我打电话给你时,是一个男回我,当时我还以为自已打错电话了,原来是你的朋友。”
他柔声道,澄澈的黑眸直直地凝住她。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语,她握着可乐的手紧了紧,回过头,却撞上他深邃的黑瞳,心中倏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能当时我喝得太醉,听不见电话,所以,他看到就帮我接听了。”她有些结巴地解释着,“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