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自小玩大的朋友,我跟她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刚才你会在餐厅里看到她,是因为她刚回国,说有礼物想要送给我,我以为她很快就走了,才会答应跟她在那里见面的,没想到你一来到看到她,就认定我跟她有奸情。”
见她听完后,似乎没那么生气,他从背后抱住她,附耳,吐着热气,邪邪地道。
“刚才,你反应那么大,是不是因为你喜欢上我了?”
闻言,一抹羞赧之色泛上她的脸颊,想要挣脱他的钳制,但他却她抱得更紧。
“你羞不羞,谁喜欢你了。”白了他一眼,她用手肘轻撞了他胸口一下,然后趁机从他怀内钻出去,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将他留在客厅里。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冯颖芝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甜蜜的笑容,视线落到右手手腕上。
“咦,这条手链是不是杂志上那条限量版的手链,姐夫送给你的?”冯婉仪也注意到她手上那条手链,一手抓着她的手瞧着。
“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今天早上,杨佑宁补送给她的,一想到早上得到它所付出手代价,冯颖芝脸上泛着一抹可疑的红晕。
“真好,这条手链价值的地方,不是全球只有一百条,而是它代表的意义——永恒的爱意,如果有一个男人肯送它给我的话,我一定会开心死的。”
两人边说,边走出商场门口。
突地,有人高呼,“小心!”
冯颖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从背后用力向前推开,接着就感觉到有人压在她身上,随即就听到硬物掉落地上的声音。
“大姐,你们没事吧?”
整个人还懵然不知所措,就看到冯婉仪一脸焦虑地冲上来,紧张地审视着她。
“我没事。”就着她的手,冯颖芝从地上爬起来。
“刚才,真是惊险万分,如果不是这位太太及时把你推开,你就被楼上掉下来的这个花盆给磺到,非死即伤呀。”冯婉仪拍了拍胸口,犹有余悸地道。
冯颖芝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刚才一只脚差点踏进了阎罗殿了。转身正想向救了自己的人道谢。
“怎会是你?”救了她的人,居然是昨晚那妇人。
“你们认识?”冯婉仪好奇的视线在两人间徘徊着,或者妇人换了套衣服,她一时间没认出她就是昨天在餐厅里的女人。
“我是来还你钱的。”妇人从衣袋里掏出,昨天冯颖芝给她的那两千元,“这钱我不能要。”
冯颖芝却不接那钱,眼睛一眨不眨将妇人看着,眸里有种说不出的专注,专注里却带着痛苦。
“为什么不要,你嫌少?”
“不是。”妇人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抹痛苦,然后,把钱硬塞回给她,转身就走。
“你怎么了?”
妇人才走了两步,突然间晕倒,冯婉仪反应最快,上前接住她。
***
医院里。
“医生,她到现在还没醒来,是不是身体有什么病?”冯颖芝忧虑的视线直盯着床上的妇人。
“我帮她检查过,她会晕倒是因为营养不良,还有过分劳累跟跟忧虑所致,只要她好好休养,注意饮食就什么大碍了。”医说交代完病情,就跟护士离开了。
“姐,到底她是谁,为什么你这么紧张她?”冯婉仪再也忍不住地问。
对于她的问题,冯颖芝却不视若无睹,转身就走出病房。
“等等我。”冯婉仪追着她走出房,一手拉着她,非要她说出一个答案,“姐,那女人是谁?”
看了她一眼,冯颖芝抿紧了唇,沉默了下,才回答。
“她走的时候,你也有九岁了,你真的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冯婉仪怔了怔,好一会儿才领会到她在说什么,“你是说,她是妈?”
也难怪冯婉仪会认不出对方来,一来冯母当年离开时,她年纪还小,对她的记忆自然有些模糊。
二来,她现在的样子跟当年的确有些变化,就算拿着相片跟真人对比,也不一定能认出她们是同一个人的。
“本来,我也不确定是她。”
在餐厅第一眼看到冯母时,冯颖芝只是觉得那女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情感上,她怎么也没办法,将眼前这个要吃别人的剩菜剩饭的女人,跟记忆中的母亲重合在一起。
后来,她跟在她身后,观察了她大半天,直觉告诉她,这妇人极有可能就是她多年没见的母亲,不过,她却退缩了,连上前试探确认一下都不敢。
没想到才相隔几小时,两人再次相遇,她帮她赶走了流浪狗,而她则请她吃粽子,借机试探她,果然,从她的口中,她确定对方真是母亲。
还记得,当听到她说,即使流落街头,也不敢去找自己的女儿,因为她怕女儿不肯原谅自己,当时,她差点就开口跟她说,她不怪她了。
可那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或者在心底,她还是无法原谅她这么多年,抛下她们不闻不问吧,最后,她只是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而没有跟她相认,就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