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走就走,程洪急声追问道:“钟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哪里待慢了您,如果是的话,我向你道歉,不过,你就这样走的话,我回去无法跟秦先生交待的。”
见他拦截住自己的去路,钟振眉宇微蹙,不过,还是把话说清楚。
“以我的江湖地位,已经很久未曾亲自出来跟人做交易了,这次也是看在秦柏那么有诚意,才破例一次而已。
没想到他竟然躲在后面不敢出来,却派个无名小卒跟我谈,这算什么?你回去跟他说,就算他出再高的价格,我也不会再跟他做交易。”
说罢,他身边一个保镖伸手推开程洪,护着钟振就要离开。
“钟爷!”程洪还想说什么之际,一阵警鸣声划破夜空响了起来,接着从屋外传来阵阵脚步声,不知是谁高呼道。
“有警察,外面来了很多警察!”
“你们出卖我!”钟振狠狠地咬牙道,目内凶光迸射,随手掏出一把手枪,近距离地射杀了程洪。
程洪的手下呆住了,突然涌出一大批警察已经令他们惶恐不安,没想到,钟振还不动声色就一枪杀了老大,一时间都显得茫然不知所措。
未等他们反应过来,钟振给手下打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过来,上前一步,从程洪的人手中夺走了装着现金的皮箱,同一时间,另外两个保镖,两三下就把屋内其他人全部射杀,在外面的警察攻进来前,已经护着钟爷从秘道撒离。
约在这里交易本是钟爷的意思,因为这里是他的地盘,所以,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从秘道里逃跑。
离石屋半里外的山坡上,坐在车上的秦柏放下望远镜,目光冷澈冰至零点。
“干爹,幸好今晚你临时改变主意,让程洪代替你赴约,否则,现在就中了钟振那混蛋的计,不是被他黑吃黑,就是被那班警察所抓了,不过,你怎会预先知道有事情发生的?”
坐在驾驶座上的张劲阳,瞅着他黑沉沉的脸孔,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岂会准备好钱,还亲自来这里等候。
“那么——”张劲阳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你可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为什么那班警察一直咬着我不放,但我依然可以安然无恙?因为我比一般人都谨慎多了。”
虽然,他很重视这次跟钟振的合作,才会再次踏进他二十多年未曾回来过的国土,也认为对方不会玩什么花样,所以,答应今晚在石屋亲自跟钟振交易。
不过,当他来到这里时,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如果换作他人的话,只会认为这只是错觉,或者是太过紧张,而不多作理会,但他却不会。
自从二十多年前,从高高在上变得一无所有,甚至过上飘泊不定的生活以来,他凡事都变得很小心谨慎,而且这些年来,他可以躲过无数次明枪暗箭,有一部分得归功于他的直觉。
所以,当他感到心绪不灵时,虽然他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还是当机立断,让程洪代替自己跟钟振做交易。
事前,他并不知道,他跟钟爷的接触早被警方注意,更没想到警方已经定下围捕他们的行动,所以,他一方面让程洪代替自己跟钟振接触,一方面却跟张劲阳留守在这里,监视石屋那边的情况。
假若一切只是他敏感了,他就立即过去跟钟振见面,如果真的有事发生,他也可以置身事外,现在,他的小心谨慎再一次救了他。
“干爹,你觉得这次的事情,是不是钟振出卖我们的?”张劲阳拿过望远镜望着山下那些警察问。
“你觉得不是?”秦柏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他真的跟警方合作的话,应该不会那么莽撞地在警方的眼皮下,射杀我们的人吧。”张劲阳放下望远镜,困惑地望着秦柏,“干爹你认为呢?”
“混我们这行的,如果跟警方扯上关系,就是自毁长城,那钟振也不是蠢货,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不过,他竟敢黑吃黑,惹到我头上来了,这笔帐我绝对要跟他算清楚不可。”秦柏咬牙切齿地道。
听着他的话,张劲阳脸上闪过一抹讶然,虽然,刚才被钟振抢走的钱虽然有几百万,不过,这数目对于秦柏来说,应该不至于令他如此耿耿于怀才对呀。
感应到他的视线,秦柏才意识到自己过分激动了,捕捉到他眼里的疑惑,沉默了下,道。
“自从你跟芝芝过来这边,我就把那些基金股票都交给现在的金融经纪人打理。开始时,他确实帮我赚了不少,谁知道上个月他竟然将我以前所赚的全输了不止,还把我的本钱都——”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可张劲阳哪会听不出来,这才明白秦柏这回亲自过来跟钟振谈交易的原因。
因为炒股输了不少钱,所以才想借着这次的买卖,把亏掉的钱赚回来,殊不知却被警方破坏他们的买卖,还被钟振黑吃黑,真是应验了那句,祸不单行。
“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呢,干爹。”张劲阳安慰道:“你福大命大,这次的事情,虽然损失了些钱财,不过,只要人没事,就有翻身的一天。”
“你说得没错,只要骆洪那两只老狐狸受哄,肯答应参股搞上市公司的事,之前所输掉的钱,很快就能连本带利赚回来的。”秦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