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打着哈欠眼都睁不开的禾囡就这么拉着陆凤的衣角上了火车。
这次他们只是买了硬座,或许对于禾大小姐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但对于还没睡醒的禾囡来说,只要能继续睡觉就可以了。
八点半的火车,她七点钟就被陆小凤从床上挖起来了。当然,不能算是早。但她是快天亮了才睡着的啊!
当禾囡睡饱了,火车也到站了。
在火车上,禾囡还是一副模糊样儿。下了火车就清醒多了。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啊?”她怎么感觉才没睡一会儿啊?这就到了吗?
“你睡了三个小时了,还快?”陆凤背着书包,拉着箱子。另一只手揽过禾囡的肩头。“快十二点了,先去吃饭,然后我们还得继续坐车。”
“啊?还得坐火车啊?”禾囡哭丧着脸看着陆凤。
“错了,不是火车,是客运汽车。”
“……”有多大的区别吗?
不久之后,禾囡就发觉其中的区别了。是的,区别真的很大!
火车再差劲,但它至少是平稳的!
汽车上,禾囡紧紧的抱住陆凤,以免自己再飞了!
这路怎么就这么烂啊……?她屁股都被跌开花了吧……禾囡抬头望了一眼陆小凤,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陆凤可不是真的像禾囡想的那样。外面突然下雨了,他能像个没事儿人吗?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天气预报真的是很不靠谱!
近俩个小时的颠簸,禾囡终于听见陆小凤叫师傅停车了。只是……为什么下雨了他们就只站在这里?这里应该就是陆小凤老家镇上了吧?
马路不宽,真的是坑坑洼洼的,怪不得车颠簸的那么厉害。四周的房子是楼房中夹杂着瓦房,楼房一般都是俩层,很少有三层的。
“你在这里坐好,给你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我去想办法怎么回去。”
“哦,好。”经陆凤这么一提醒,禾囡才想起自她出门后就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
等禾囡跟家里报好平安后,陆凤不知从哪里弄了俩匹马来!还拎着一大包不知名的东西。
在城市里,只有有钱人才会去骑马。而在农村,马是用来驮东西的。
“奇公公,园公公,嘞是喔童鞋。(奇爷爷,园爷爷,这是我同学)”陆凤笑着把两位牵着马的老人带在禾囡的面前。
禾囡只是微笑着,因为陆凤说的是方言,语速也快。她连大概意思都没听懂。
陆凤拉过禾囡“你叫奇爷爷和园爷爷就好。”
禾囡很听话的,很甜的叫了一声“奇爷爷,园爷爷好。”
俩位老人也很热情的答好。
后来,禾囡听陆小凤说,他们这里每个月按农历的初三、初六、初九,十三、十六、十九还有二十三、二十六、二十九都会赶场,也就是赶集。乡里的人都会在这几天上镇上购买东西。
而今天正好是农历的七月初九,这两位大爷是他们一个院子的,今天上镇上是为了压榨菜籽油。因为镇上只有一家可以压榨菜籽油,所以才到了下午三点还没回家。
两位老人帮忙把禾囡的箱子搬上马背,让禾囡抱着陆凤的书包坐另外一匹马。
禾囡以为回陆凤老家的路都是小路,还好的是泥马路。虽然不宽,但至少比起那些九曲十八弯的泥巴小路好的多了。更幸运的是,在回乡的路上没有下雨了。但经过雨水浸泡过的泥路是很难走的,不然陆小凤怎么回拿着一根棍子。
泥路确实是难走,但陆凤手中的棍子不是用来走路的,而是用来刮掉鞋子上的泥巴。陆凤不似两位老人那样穿水鞋,当然走起泥路来很吃力了。
一路上,禾囡处于兴奋状态。因为她上一次骑马是三年前的事了,但那一次以后,禾家就禁止她在骑马了。没想到是,她还能骑马,走在这样的泥路上。
陆凤则是一路跟俩位老人聊了很多。全程用的方言,禾囡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本来刚开始还可以看见楼房,渐渐的楼房稀少了,慢慢的出现的全是瓦房。
禾囡看着四周高低不齐的大山,这一刻,她发现她现在才是真正的靠近陆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