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两声,那辆静止的车终于滴了一声,才让人觉得时间原来是流动的,车门随即被人推开,下来一个男人,他并没有看我,而是靠在车门上,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才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我,他脸并不是特别清晰,只看清楚轮廓。
他说:“什么时候这对这种,连智商都没有完全开发的小孩感兴趣了。”
我笑着说:“你不是一直对小姑娘感兴趣吗?”
他说:“嗯,年轻漂亮,谁不喜欢。”
我说:“干净,纯真,谁又不喜欢。”
他说:“怎么不带人去酒店。”
我笑着问:“哦?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我说完这句话,便回身朝着之前从酒吧离开的往回转着。他在我身后悠悠说:“这样岁数的女人,他肯要吗?”
我脚步一顿,他竟然来踩我年龄,我深吸一口气,忍了忍,转过身嫣然笑着说:“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这样年龄的女人就在不久前,还朝你胸口狠狠扎了一刀吗?你可别小看我这样年龄的女人。”
我说完这句话,便朝前不断走着,等我走到酒吧门口时,回头去看,身后没车也没人,只有稀疏几个人成群结伴走着,我无声笑了笑,笑到自己眼泪都出来了,可我没敢再踏进那酒吧一步,抹掉脸上的眼泪便转身从这里离开。
第二天我便收拾着自己行李去赶飞机,可在出发前的一个小时,我在房间内四处找着自己身份证还有钱包,可满房间都被我翻成一团废墟了,东西还是没有找到,我坐在那儿强迫自己仔细回忆了一下,脑海内忽然是昨天夜晚,我拿着包狠狠砸沈世林车的画面,回忆到这里,我心,基本上已经一片死灰。
伸出手狠狠扇了几巴掌,骂了一句:“纪精微,你他妈在搞什么?”
我倒在床上,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日月无光。
最后,抱着庆幸的心,用自己口袋内唯一的一百块钱拦了一辆车到达昨天夜晚我用包砸车的地方,可那里早已经来来回回许多车,车轮下碾压的马路上被环卫工人扫的很干净。
我将剩下的钱再次打车去酒店,刚到达房间便被工作人员进来,催着我结房费,我看了一眼时间,发现飞机起飞了,退房的时间也已经超过了,我在房间内假装四处照着钱包,那工作人员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怀疑了。
我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窘境,只能转过身,对工作人员诚实说:“那个,我的包昨天晚上好像……丢了,房费……房费,我现在找我朋友去借,我东西先放在这里。”我怕那工作人员不让我走,立即转身从行李内掏出一个电脑,还有一些工作证证件之内的放在她面前说:“这是我所有值钱东西,全部押再你们这里,行礼也放在你们这,我现在立即去朋友那里拿,可以吗?”
那工作人员看了我许久,从桌上拿起我放下的证件看着,她说:“你真丢包了吗?”
我说:“对,真丢了。”
她又说:“两个小时能够拿到吗?”
我说:“够了够。”
她说:“好吧,我和我经理说一下,你稍后就可以走了,不过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我说:“好的,好的。”
我被酒店的人放行后,第一时间便打电话给秘书,让秘书帮我打酒店的电话,用网上支付的方式将我这几天的房费给结了,便挂断电话,去路边公交牌处查着上次去过的酒店路线,查到路线后,又数了数手中的钱,够坐车到达那里了,便一路一路转,一直到中午时,到达那家酒店。
满头大汗让服务员查沈世林是否还在这里住,那服务员帮我查了许久,她带着甜美微笑说:“小姐,您好,沈先生还没有退房,请问您找他有事吗?”
我说:“我有点东西想找他要,他人现在在吗?”
前台再次查了查说:“刚才我们的清洁人员说,沈先生用完早餐便从酒店离开了,目前不再。”
我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前台对我满脸抱歉说:“这……我们不是很清楚。”
得到前台答案后,我从服务台离开,但没离开酒店,而是坐在大堂内的休息区的沙发上等着沈世林,我从中午一直等到夜晚十点,在这时间段我没有吃任何一点东西,这家酒店唯一人性化的地方便是,服务员给我端了无数杯水来招待我。
我喝到自己感觉胃都有些抽了,才停止喝,一直等到十一点,沈世林和付博从酒店大门口走进来,我看到后,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朝他跑过去,一把拦在他面前。
我挡住了他路,他停下来,看向我说:“我不觉得事到如今,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牵扯值得你来找我。”
我说:“当然我不是来缠着你,而是你问两件事情,很快。”
他说:“你说。”
我说:“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再你车旁,看到我的身份证还有银行卡之内的东西?”
我仔细盯着他表情,心内此时两重天,一边希望,一定看到了,并且拿到了,一边希望,没捡到,也没有看到,这样我们就不需要求他,纠缠他。
他思索了一会儿,忽然微笑说:“抱歉,我昨晚捡了一只包,不过我见无人认领,让助理处理掉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对我再次说了一句:“纪小姐如果没别的事情,那我先走了。”
他从我面前别开,朝前离开,在他即将进入电梯内时,我转过身,在电梯门即将合住时,我踩着高跟鞋快速跑了进去,喘着气站稳在他身边说:“沈先生,麻烦将我东西还我,不然我会报警。”
电梯内只有我和沈世林三人,虽然这电梯足够大,可我总觉得太小了,因为我和沈世林的距离很近,他微微垂下脸看向我,我便可以接触到他视线。
他说:“你可以选择去报警,因为我没有捡到,也没有人见到我捡到,口说无凭,你还是去警察局寻求该怎样回去,才是正事。”
电梯门在这时开了,他要出去时,我一把挡在门口,堵住了他出路,我冷冷看向他,说:“今天不把东西交出来,你就别想从这里离开。”
他嘴角带着趣味的笑意,半点也不急:“哦?”了一声后,说:“你打算怎样阻止我出这门?”
我侧脸看向他说:“你想知道?”
他没有回答,可神色内已经回答了我,我笑了一声:“不好意思了,到时候得麻烦您和我去趟警察局。”
我这句话刚落音,我忽然朝他冲过去,一把抱住他腰,脑袋死死挨在他胸口,我手一边撕扯着自己衣服,一边大叫说:“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强奸!”
我刚撕心裂肺吼了出来,发现沈世林特别冷静看向我,付博也是,我侧过脸一看,便看见一位穿着酒店工作服的清洁人员,正手中拖着拖把站在那儿,她问了我一句:“小姐,您没事吧?这位先生没动您啊?”
我立马推开沈世林,穿好自己的外套,对那清洁阿姨说:“没事,没事,我们闹着玩。”
那清洁阿姨略带色彩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您别这样乱叫,怪吓人的,这种玩笑可不好开。”
我尴尬笑了两声说:“嗯,我知道,下次不会了。”
那清洁人员离开后,我略觉得尴尬,沈世林像看猴戏一样看了我一眼,说:“闹够了吗?”
我没说话,他在衣服上拂了拂,似乎是要拂掉衣服上的脏东西,他说:“记得带智商来诬陷。”
他说完这句话,便带着付博进了酒店内,我站在那儿,四处看了一眼,在发现没人看我,这才从酒店内离开,到达马路上时,因为已经很晚了,公交车已经下班了,我数了一下自己手中所剩的钱,觉得自己的身份证一时半会是从沈世林手上拿不回,现在这些钱只够我打车回到原先酒店,我发了一条短信给秘书,让她明天无论如何,都要放下手上的事情,赶来这座城市救急。
第二天,还好秘书已经在网上为我付了钱酒店吃住的钱,这几天都不用愁,我早上吃完饭,从口袋内翻出最后几个硬币,一早坐上公交车赶往沈世林所住的酒店,等我到达那里时,他还没有出门,而是坐在套房内,手中拿着报纸翻着,付博在一旁整理文件,没有一个人看我,也没有理我。
我站在那好一会儿,再次走到沈世林面前说:“说吧,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将我身份证给我。”
沈世林闲闲的翻了一页报纸,没有看我,而是淡淡说:“还不知道。”
我说:“什么意思?”
他说:“我暂时还没想好。”
我握紧拳头说:“后天我要赶回本市交材料,还有开会,你把身份证给我。”
他还是没有看我,漫不经心看着报纸说:“材料不是我交,会也不是我开,关我什么事。”
我觉得我的火气已经到达喉咙口了,但现在有求于人,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当天夜晚发蠢的自己,居然忘记了有这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砸完包忘记捡了。
我说:“沈先生,那些东西对于来说,我真的很重要,没有身份证,我买不了机票,也走不了,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将东西还给我。”
他淡淡说:“你认为我凭什么要给你?”
我说:“因为东西是我的,你必须给我。”
他将报纸合住,随意往沙发上一扔,笑着说:“不好意思,捡了就是我的,并且我也没义务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