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心坦承,“我对他没法动心。”
“那你是承认对我动心了?”上宫爵顿时开心了,眼角眉梢尽是得意之情。
“不许笑!”安如心拧他,待他笑声小下去之后,正色道,“上宫爵,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再说那两个字,我们就永远结束,再没有转圜余地。”
他收起笑容,握着她的手,表情认真起来,“我知道我很混蛋,因为从未认真过,所以不知道对你是认真的。现在我明白了,所以,我不会再让你走开。”
听了他的保证,安如心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心头却还是有一丝忐忑,她沉默了几秒,问道:“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你说呢?”他笑着去亲她,“醋坛子女友。”
“你才是醋坛子。”安如心被他吻住,余下的话都湮没在彼此的唇间。
两人打闹着吃完了饭,安如心想去洗碗,他却不让她起身。
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手搂着她的腰,他很享受这种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我帮人做企业收购,自然知道有多少人垂涎安远。我还知道你一直在放股,应该是想在股票市场有所动作,所以我提早就买了安远的股票,等注资完成,股价升到最高点,就平仓。但那之前,若是你想要我的股权,我就转给你。”
“不必,股权对我无用。”安如心摇摇头,“你分析得没错,安远的股价会上升,但很快就会跌入谷底,欠五大公司和银行的债还不了,安远只能接受被收购。我以前虽然是想过要让安远完全毁灭,但安远毕竟是老牌企业,牵连甚广,很多人都不会眼睁睁地看它倒闭。还有那么多员工,我不能只顾自己报仇而害了那么多人,所以宁可亲自选一个接手人。只要不是安家的,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么做的原因。
“报仇?”上宫爵心中一动,凝视着她,轻声询问道。
安如心安静了片刻,慢慢侧过身子,看着他,缓缓说道:“现在的安夫人蓝欣不是我的母亲,我的生母在我4岁的时候就被送入了精神病院,整整十一年的时间,安家对她的存在讳莫如深,连我都以为妈妈是真的疯了。直到她去世,有一个人找到我,告诉我妈妈不是真疯,她是被我爸和蓝欣迫害的。那时我才明白妈妈为我做了多少事,而我这个不孝女却一直不知道她所遭受的痛苦,还像其他人一样,误解了她。”
“别责怪自己,当年你还小,他们存心骗你,你根本不可能知情。”上宫爵握着她的手,给她温暖而坚定的支持。
“你不明白。”安如心摇摇头,眼眶干涩,语带哽咽,“每个人都告诉我,妈妈是疯子,说她会伤害我,我真的信了。每一次外婆带我去看妈妈,妈妈想抱我,我都会吓得躲进外婆怀里。外婆去世后,我去看妈妈的时间更少了,那时她已经神志不清,许多时候连我都记不得。其实她是被折磨成那样的啊,而我作为女儿,却没给她一点精神上的安慰。就连她去世,我的心里都没有太多悲伤,因为一出生他们就将我送到外婆家,我以为他们不爱我。可原来她却瞒着所有人,用尽一生心力为我铺好了后路。而我,却是在她离开后才知晓一切。”
泪潸然落下,是思念、是忏悔,是真相大白后的痛彻心扉,也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深深自责。
他看着她痛哭,心脏犹如被尖刀扎下,轻拍着她的脊背,轻言安慰。
她抱着他,任泪水横流,伪装在这一刻被撕毁,她的隐忍、伤痛、坚强与苦苦挣扎,全都曝光于他的面前,湮灭在他的怀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