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绍脸上露出一丝羞赧,这么直接地喊他的老丈杆子回避,真的好吗!
安成林心里是有些别扭和伤感,但是形势逼人,他也不能这么不看眼色死皮赖脸地留在这儿了,他把削了一半的苹果往快餐盒上面一撂,“刚才医生来了说,过一会儿带他去放射科做个CT。”
“嗯。我知道了。”
楚绍见安成林站起来要走,试图站起来送送他,却被安贝妮拦住了,“你别动,我有事儿跟你说。”
等安成林把病房门关严了,安贝妮推开楚绍迫不及待凑过来想要吻她的脑袋,“赵挺刚死了。”
楚绍的眉头一紧,“你说什么?”
“今天中午新闻里说,赵挺刚在监狱里突然心肌梗塞抢救无效,死了,”她眼睛亮亮地看着楚绍出神的双眸,“你……也觉得这个谋杀?”
楚绍回过神儿来,握住她的手,“傻妞儿,别胡思乱想!”他知道她多恐慌,多担心,他不想让她承受这么多。
“我就是跟你说说,你不觉得赵挺刚死得太蹊跷了吗?你说的没错,杜维龄就是个疯子……”安贝妮不依不饶地说,大胆的推测和满脑子的推理让她热血沸腾,高度亢奋,眸子里似乎燃烧起两团火焰,灼灼其华,不容楚绍躲避片刻。
“安贝妮!”楚绍把窝在她手上的手抬过她头顶,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你这个傻孩子!不管赵挺刚是病死了,还是被谋杀了,都跟你没有一点儿关系,懂吗?千万不要胡说八道!”
安贝妮不懂他为什么在她面前还在维护杜维龄这头穷凶极恶的豺狼,“如果是那个人要杀人灭口,你觉得咱们还能跑得了吗?”这么惊险刺激地活着,她也不想,但是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退路,而只因为跟他一起,才没有那么怕,他怎么就不懂她的心思呢。
“应该不是他,他昨天下午就回上海了!”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他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她交代,“我昨晚给麦琪打了个电话,探过口风了。”
安贝妮不是醋坛子,最起码还没谙熟小女人的那些小心思小嫉妒,只是垂下眼帘顿了下,“他不在这儿了,也不代表他找不了别人做这事儿!他可以买凶杀人啊!”想到胡子明和老四,她心里就发冷,忍不住埋怨说,“楚绍你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一个人呢!”
楚绍开始还觉得杜维龄不至于失控,冒险到监狱了去杀人,却被安贝妮强行植入的观点弄得有点想法了,把他和安贝妮弄到化工厂废旧车间里去灭口,这事儿也不像是他的老对手杜维龄能做出来的事儿,可到底他还是这么做了!
也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赵挺刚,杜维龄,或者还有其他人,共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让他们不得不下这么大赌注,非要杀人灭口不可!
其他人?还会有谁?
楚绍被自己灵光一闪的思路弄得特别激动。
他用两只宽大的手掌夹住安贝妮的脑袋,“要不咱们回上海吧?”他特别想看个究竟,那个“其他人”他实在无踪可寻,就可能从杜维龄身上下手了。
“你的意思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安贝妮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看了他,都没不高兴他摆弄她的头。
楚绍俯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笑笑,真不知道她这个小脑袋瓜儿里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侦探小说看多了吧,不过他爱得不就是她这份难能可见的天真嘛,“真聪明,我的傻妞儿!”
“那咱们现在就行动吧?”安贝妮拿掉他的手,兴奋地说,“在我爸妈眼皮底下逃跑我最有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