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楚柏林的脸上有了一丝龟裂，这人到底是谁？他相信没有人会不怕死的，可是眼前的人，竟然把生死看得如此之淡。这一刻，他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不能留。
绝对不能。
这是唯一的念想。
楚柏林的眼睛眯起，看向远处的目光深邃。因为背对李梅，李梅并没发觉。可楚越越他们，却清晰地感觉到楚柏林眼睛里的杀气，很浓重。
第一次，楚越越对于眼前这个爸爸，有了陌生的感觉。
“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李梅站起来，转过身，看向楚柏林的背影，眼睛里的恨意很是明显，周身弥漫的悲伤显而易见。
楚柏林的眸光猛地一紧，双手紧紧握住，那力度，好像是要把什么摧毁一般。
楚越越紧张的握着苏黎天的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楚柏林，生怕一个不小心，李梅会受伤。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说出去吗？是我做的又怎样？若不是他多管闲事，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
听到这句话，楚越越的身体猛地一僵，明明是六月天，为何她觉得四周冷的像掉进了冰窟？为何本来的微微细风，让她觉得寒风凛冽？
有谁可以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是一场噩梦。等到梦醒了，一切都还是原样。
和她生活了七年的人，怎么会是毁了她的家的人？怎么回事让她远离爱人的人？怎么会是那个满手罪恶的人？又怎么会是阻断她幸福的人？
这一切，不是真的，是吗？
有谁可以告诉她，楚越越，没事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有谁可以让时间倒流，她不会来这里。只要没亲眼所见，她就不会相信，哪怕是自我催眠也好。
浑身的力气好像突然间被抽走了，要不是被苏黎天扶着，她怕是早已瘫倒在地了。
天空中飞过一群小鸟，叽叽喳喳，就像在嘲笑一般，看着她弄出的笑话。
“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楚柏林，你会有报应的，即使是在地下，我也会在天空看着你，看着你受到上天的惩罚。”
李梅的思维已经混乱，满脑子都是楚柏林的话。等了这些年，终于等到了。
李梅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眸光深沉，看不出什么表情。
即使是死，他也终于可以安心了。
李梅转过头，再次看了一眼旁边的墓碑，上面的人笑得一如往初，素雅而平静。
院长，看到了吗？你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承认又怎样？你以为已经翻页的事，还会有机会被翻过来吗？”
这句话，无疑给楚越越本来流血的心补了一刀，血怎么都流不完，本来灵动的眼睛，此刻就像是瞬间失去了光彩的宝石，盯着远方的楚柏林。
这个人，一定不会是她的爸爸。
她的爸爸，即使严肃，可他不会做那么伤天害理的事，不会伤害她的。
身体中好像瞬间又充满了力气，楚越越从苏黎天怀里挣脱出来，在苏黎天怔愣的瞬间，从小土包里走出来，看着楚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