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按理出牌的结果就是，柏以文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
只是这点意外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加之本就有好奇的内容，于是两人间的谈话几乎没有半点停顿，顺嘴就溜了出来。
“没什么，就是好奇你怎么忽然变这样了。”
不提别的，那天殷悦穿的泳装虽不华丽，价格却也不是摆小摊卖早点的人家承受得起的，加上出入那种场合，进门时的装扮也不能太寒碜了，林林总总算下来的费用，放柏以文这儿就是个零头，但对于普通甚至偏贫寒的家庭绝对不是小数。
说她是砸了血本孤注一掷就更说不通了，拿上那笔钱脱光了躺谁的床上也比置那身行头来得有效率，她既然能找到法子去，不至于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殷悦偏过头去皱了皱眉头，回转过来时已经挂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我说是那天买衣服把信用卡刷爆了，现在只能出卖劳力还债你信吗？”
居然给了最不可能的回答，当他是傻瓜吗。
“当然不信，蒲飞飞的派对可不是拿着信用卡就能进去的，找个别的理由如何？”
“就这个理由，爱信不信，”殷悦脆生生地扔下一句：“你要是替我还信用卡我还可以陪你多聊一会儿，没这个意思就算了吧，我还要挣钱还卡帐的。”
柏以文道：“欠了多少，老实说我这会儿真还有点无聊，你再陪我说半个小时话，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帮你还了。”
“不好意思，”殷悦想也没想地道：“我已经过了看言情小说的年纪了。再说，就算脑洞开再大的作者，给路边随便搭茬来的女生付七位数的账单的。”
“这还只是聊半小时天的价，”殷悦又强调了一下。
“七位数？”柏以文被她逗笑了：“你要真欠了银行这么多钱，现在应该在局子里边吃牢饭了，哪还能出来卖早点。”
还有半句话藏在眼睛里没说出来，大抵是觉着殷悦才是那个言情小说看多的人。
七位数的账单说出来跟玩儿似的，殊不知普通人就算想欠银行那么多都没机会。
像殷悦这样的，难不成到时候拿早餐车去抵？
殷悦的眼睛眨巴了两下，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说了傻话。
虽然她口中七位数的账单不假，但那张卡挂的殷辉的名，欠款也由他去缴纳。
柏以文说得对，于普通人而言，七位数的账单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但是放在殷蕊这样奢侈惯了的大小姐身上，也不过就是几件爱马仕的限量单品。
这些都是没法儿解释的，连殷辉都不相信她，跟个只有一面之缘，那一面还并非友善的陌生人更没什么可说的。
说了也没用……
“一时说岔了，没那么多，万把块钱吧，得赶紧存够才行，”殷悦摆摆手，转过身去，回忆起了伤心事，实在是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柏以文越听越觉得不大对，只是她之后说的那么点的话何至于落魄成这样，一般父母知道了多少也会帮衬些吧。
他想起上回派对结束，那么晚了她也是宁愿去朋友那儿也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