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病床前面悬挂着电视,枕头边还有王毅专门买来的各类杂志期刊,对面床上还坐着话唠不止的王毅,于群仍然感到痛苦难熬。
说起来也怪,不输液的时候,于群总是感觉到疲倦不堪,老想睡觉;到了输液开始,她的神智反倒清醒异常,就算闭上眼睛也久久难以入睡。常常是一边陪床的王毅早已经呼呼大睡了,她还大睁着眼睛在那里数着瓶子里流下的每一滴药液。
电视看腻了,看书举得手腕酸痛不已,在床上睡得浑身酸痛,于群就开始了例行的折腾。
她一会儿朝左翻个身,一会儿朝右翻个身,两瓣屁股轮番在床上掉着个,却仍然浑身不得劲,恨不能拔了针头跳起来舒展一下筋骨才好。等到了输液结束的那一刻,她感觉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又僵又硬,像被冰凉的液体冻住了一般。
时隔6年,尽管不情不愿,于群却不得不再次卧倒,享受起被人服侍,却倍受折磨的病号待遇。
周六上午,王毅架着于群去医院拍了片子,彻底排除了脚部骨折的嫌疑,然后提溜着一袋子药,扶着于群回到了家里。
王毅把于群扶到床上安顿好,看着于群喝完了消炎药,又拿来电暖宝放在她的伤脚下面,他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身钻进厨房去准备中午饭。
此后的两天,王毅除了去超市购物、下楼打纯净水,就是不停在家里忙活。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一天净围着灶台转了,忙完早饭忙午饭,午饭还没完全消化呢,眨眼又到了晚饭时间了,他又得进厨房去抓饭勺。
晚上,听着王毅边吃饭边叨叨,豆豆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你就别在这嘚吧嘚了。我妈原来哪天不是这样子忙活的呀?我也没听见你夸我妈一句半句啊?现在轮到你干点活了,咋啦,就了不得了,就得我们给你歌功颂德啊?好吧,我来说。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群忍着笑吃完饭,搭着豆豆的肩膀又跳回到了卧室里,继续安然享受着王毅的细心照顾,也不得不忍受着卧床不起的非人折磨。
周一,王毅要去上班了。
他在家里巡视了一圈,确认蔬菜水果和副食品都储备充足,日用品也一概齐备,他又检查了一遍水电表,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家。
就这样,全靠着王毅采买回来的这些丰富库存,于群连着一周没有下楼,安然度过了在家养病的这段难捱日子。
等王毅离家上班走了,于群才突然想起来,这几天怎么就忘了审问他了,他那天和段雅芳在一起唱歌是怎么回事?咳,都是让这只倒霉的伤脚给闹的!
卧床静养的时间很充裕。于群思前想后了好几天,随着脚部病痛的减轻,她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认真分析起自己日益严重的心病。
谢天谢地,那个周末,也幸亏她脚部受伤,一家人都围着行动不便的她打转,忙个不停,她没顾上和王毅斗嘴置气,没有掀起一场后果难料的家庭战争,才没有破坏家里的安宁气氛。
其实,他和段雅芳唱歌的事,要是细究起来,也只是同事之间的一次正常娱乐活动而已,无可厚非。她如果仅仅凭着自己的一点点猜疑就贸然质问王毅,就王毅的那个急躁脾气,被逼急了,不和她大吵一架才怪呢!
理智想一想,王毅和段雅芳的性格都很开朗活泼,他们每天一起共事工作,天天同进同出,八小时之外也经常在一起应酬娱乐,又有深厚的校友关系基础,互有好感非常正常,日常工作中肯定比别人更亲密一些。要不然,他们局里的同事咋会老是拿他俩的关系乱开玩笑呢?
据于群观察,看现在的形势,他们相互之间的好感已经明显升级,看他们相处时的亲昵情态,他俩的关系早就已经超越了正常同事的界限,已经开始悄悄打起“办公室恋情”的擦边球了。
作为妻子,于群对这个绯闻小师妹心生防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上次听王毅喝醉以后喊叫“雅芳,关灯”,她听了以后心塞了好一阵子,和王毅冷战了许久。尽管后来经过王毅再三解释,她与他虽然表面上和解了,心里的芥蒂却久久难以化解。
自那以后,于群就暗暗在心底挂起了一架高度灵敏的警钟,全身所有的器官也都在敏锐地捕捉着各方面信息,时刻准备着发动婚姻保卫战。
对他们的这种准“办公室恋情”,她心里虽然膈应,却一直拿捏不准,她到底该不该过问,又该不该干涉呢?
不管王毅对小师妹有没有非分之想,也不管他们之间究竟有没有发生既成事实,于群知道,只要她一开口刺探,王毅肯定会条件反射,产生强烈的逆反情绪,然后肯定是贼嘴梆硬,死不认账,和她大吵特吵。
再以后,王毅就会故伎重演,假托值班,躲在雍山宿舍里不愿回家,远远跳出于群的势力范围之外。
天长日久,在凤城家事缠身的于群鞭长莫及,王毅和段雅芳却依然朝夕相对,他们之间究竟会怎么发展就不得而知了。
真要那样的话,她不就亲手把王毅推到别人怀里去了吗?
唉!面对王毅和段雅芳越描越黑的绯闻,于群感觉就像是抓住了一块掉进脏灰里的豆腐一般,拍也不是,吹也不可,怎么做都是错,怎么做都不合适。她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脚病还未痊愈,心病却还愈发严重了呢?(我的小说《真爱在流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