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家宴,大家寥寥数语,也不多言。仿佛是约定好的一般,苏沉香也不冒然多言,她知,此番虽得皇上赏赐,但在大家眼里,自己这般行为,还是有些出格。
除却严氏宴席上的频频夹菜,苏沉香倒也不觉有它。一席晚宴吃的不知滋味,最后与苏远志浅饮了两杯,几位姐妹说要留下一同玩棋子,苏沉香借不胜酒力,让槐夏与维夏扶着自己回了院子。
她不愿多呆,哪怕是与那些病患一起,她都觉得舒心。至少可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肆无忌惮,有张倔头和老头子撑腰,她无所惧怕。
可是一回到府上,原本是惦念着的。如今却觉得心里空空,她格外想念那楼里的炭火,炉上的温酒,和槐夏共同畅聊的夜晚。槐夏心思细腻,也觉察出她的惆怅,回了苑子,维夏问她这些日子在外如何,她也只是说,心酸快乐各半。
一切,只有自己知晓。
原本以为苏沉香累了这么些日子,一定会很快睡去,没想到却是整夜难眠,半夜,苏沉香披衣起床,把关关笼子拿下,和关关一切较劲。
这么些日子不见,关关认生不少,直到苏沉香喂了它片香肉,它这才“小姐小姐”的叫。逗的苏沉香一阵欢笑。直到笑的累了,才准备进屋歇息。
看见槐夏,苏沉香轻唤:“今晚进屋和我睡吧,若是我醒了,也有和我说话的人。”槐夏答应,抱着被子进屋,瞧着维夏一脸的不高兴,她捏捏维夏的脸,知道这丫头片子开始吃醋了。
“想去陪着小姐?”
槐夏问她,维夏先点头,后又摇头起来。这些日子不见,倒是对苏沉香生出了莫名的距离感。槐夏一笑,进了屋子,把被子铺好,不知对苏沉香说了什么,苏沉香应了,对外面的维夏道:“进来吧,今晚你来陪我。”
维夏面上这才有了笑容,进了屋,陪了苏沉香一夜。她有很多问题问苏沉香,一开始苏沉香会回答她,可是后来或许是困了,苏沉香睡着,维夏也就没有问下去的兴致。
心里是失落的,若是这次陪着苏沉香出去的是她,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苏沉香直睡到日晒三竿才醒,本想着要给老夫人请安,但槐夏却过来吩咐:“老夫人说了,小姐这些日子劳累过头,最好先歇息歇息,今天就不用去请安了。”
虽是如此说,苏沉香哪儿能当真,在苑里用过饭,便去了元阳居。一去见着老夫人和苏远志在商量事宜,觉得不妥,正欲退下,被老夫人叫住。
“我儿,见着你爹还怕了不成?为何要躲?”
苏沉香“嘿嘿”一笑,这才进了屋里,见苏远志一脸木然,乖巧唤了声“爹”这才落座在一旁,老夫人点头,对着苏远志吩咐:“便是这么着吧,并无其他了。”
苏远志也点头,起身离去。
并未对苏沉香多说一句话,看来,这次出去治瘟疫,苏远志的心还是多有不满。到现在还不肯接纳她出去一事。不过这也无碍,只要是她乐意就行,管他人如何,他人又不能替她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