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苏沉香行了一礼,瞧着坐在上座的严氏面色极差,心中虽知她是为了什么事,却不愿多言,低头轻语,“不知母亲唤我来,是为了何事?”
严氏一声冷哼,一旁苏妙香也是不屑瞪向她:“你还有脸问母亲找你为了何事,今日因你,苏府的脸面可被你丢尽了!若不是我们早些回来,还不知被有多少人奚落!”
苏妙香声音尖利,实在聒噪。苏沉香低着头,不用抬头看她的神色也知道,她此时有多嚣张骄傲。严氏冷着脸,眸子里的光寒冷刺骨。让苏沉香不敢抬头。
正在僵持之时,门外响起丫鬟凄厉叫声,苏沉香猛然转身。那是维夏和槐夏的叫声!她欲转身朝门外走去,却听严氏一声厉唤:“你敢出去!”
苏沉香身子一顿,槐夏维夏两人又有何错误?不过是有她这般的主子罢了,苏沉香望向严氏,瞧着严氏眼中不可忽略的严厉与憎恨,知晓要是不低头认错,今日两个丫鬟,不知要受多少罪。
“母亲……”苏沉香直直跪了下去,咬唇,往日泰然已全然不在,有的只是一番沉痛,与卑微到尘埃的自尊,“求母亲放过那两个丫鬟,那两个丫鬟本无过错,因跟着沉香,因此才惹了今日的麻烦,若是母亲要怪罪,怪罪我便是了,这般惩罚丫鬟,传出去祖母也会觉得不好看。”
严氏冷哼,将苏妙香手中的美人拳朝她掷去,脸色阴沉,格外难看:“我是不知,原来你这主子,还这般护着丫鬟,你这意思,是说我心狠手辣,让人非议?”
美人拳打中苏沉香的脑袋,随即掉落下去,苏沉香咬唇。刚才那一下,力气并不小。若是严氏要这样说来,那苏沉香几个嘴巴解释也解释不通,只敢当即磕头认错:“女儿不敢!求母亲放过那两个丫鬟!”
任何罪责,她承受便是,要让无辜之人承受这人,本就是不公平。此次的事情,与槐夏二人并无多大关系。充其量,也只是当她的帮手。可是严氏竟这般惩罚,不是要给她颜色看,是干什么?
连想自从重生以来,严氏处处被自己下套,想要惩治她一番,有几次严氏吃亏,自然是不肯放过自己。眼下逮着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怎么会不加把劲来整治她。
想到这里,苏沉香心中懊悔不跌,她为何要跳那舞!为何要出这风头!
而立在严氏一旁的苏妙香此时只觉痛快,她貌美不输苏沉香,地位不差她分毫,不知为何祖母偏要高看苏沉香一眼。她心中不服,自然是想看苏沉香狼狈,眼下见她跪在地上,那般苦苦求饶模样,顿时心中一阵爽快!
严氏一声不吭,苏妙香有些急了,握着剩下一只美人拳,替严氏捶了起来:“母亲,姐姐说的是,是她要那些丫鬟做的,那些丫鬟难道还敢阻拦她不成,要是放过丫鬟,便放过罢,旁人也知道母亲心慈手软,但若是对此事就此姑息,相信外面悠悠众口,也难堵住呀……”
她倒是想要看看,母亲会如何惩治苏沉香。她也知,母亲对苏沉香本就恨之入骨,若是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极难平息严氏心中愤怒。
严氏眸子一暗,外边丫鬟的叫声还在继续。她抬手,吩咐贴身丫鬟:“告诉桂秋,那两个丫鬟便不用罚了,打发回院子便是。”
丫鬟应了声是,便急急走了出去。严氏眸子冷光又起,心中早以打好如意算盘,要怎么做,都是按着她的心意来。见苏沉香一言不发跪在地上,瞧不出情绪。严氏将桌旁的茶盏拿在手中,轻轻掀开茶盖,微微叹息。
“前段时日,你外出晚归,我罚了你跪下,你说你是为了祖母寻药。却也不告诉我,这一次,当着众人跳那等狐媚子舞,也让我无颜出门。若是你诚心领罚,那便不许有任何怨言。若是不愿,那我也不逼你,自己去给老夫人老爷认错,直到他们原谅为止。”